绿意原本是处于受害者的位置说了那番话,其本意也是让自己远离战火,可没想到经温一宁如此一说,她的身份便由受害者变成了自作自受,信口雌黄。
绿意遏制住想要发火的冲动,眼神中满是恶毒的瞪向温一宁。
温一宁不动声色的转过视线,仿佛没有看到她这个人一般。
王后方才虽然不大喜欢温一宁,但是见她这般维护陈墨白,还是有些欣慰,道:“神兽作为,自然是遵从天意,我们还是不要妄自揣测的好。”
元妃到底久居深宫,也是个知进退的人,见王后如此说,也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再多说话,免得多说多错。
但是忍不住斜睨了绿意一眼,原本以为这个楚国公主就算不会帮自己,也会帮助自家丈夫赤王,却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笨拙,三言两语就被这个温一宁说得哑口无言。
温一宁见满室寂静,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以为已经发展为和平交流阶段,这件事也会翻篇,没有想到王后不咸不淡的道:“今日宫中妃嫔齐聚一堂,原本是喜事一件,”顿了一顿,加重语气道:“元妃妖言惑众,该当何罪!”
众人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一瞬都愣住了。
元妃也是一惊,她的婢女首先跪下来,冷静的道:“王后息怒,主子并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
“只是如何?”王后冷哼了一声,道:“明知道安和公主,如今的赤王王妃身子不适,还故意挑拨她回忆当初的可怖景象,而后竟然又怀疑大王的判断,说神兽是凶兽,如此居心不|良,本宫方才没有苛责与她,已经是莫大的宽容,如今你竟然还要为她求情?”
元妃慌忙跪倒在地,道:“王后息怒,臣妾绝无此意!”
温一宁一见这熟悉的宫斗场景,就知道这肯定是跟她们背后的儿子或者母家有什么关系,悄悄的问了问刚才的那个小宫女,小宫女道:“元妃虽然膝下无子,但是她的兄长在朝中身居高位。”
“付盛?”温一宁的脑海里第一瞬间便闪现出来那个虎背熊腰的人,问道。
小宫女笑嘻嘻的道:“正是,温姑娘当真是厉害。”
那就怪不得王后会这样责难她了,后宫跟前朝是息息相关的,她的哥哥在前朝让陈昱虹难看,身为养母的王后自然会给她好看。
“王后息怒,”元妃的婢女仍旧不卑不亢地道:“夫人平日心直口快,想来您也是知晓。夫人不过是从未见过神兽,因而才会这般发问,委实没有怀疑大王的意思。”
王后冷哼了一声,道:“最好是这样。罢了,本宫无意与你们这群小家伙纠|缠,起来吧。”
那婢女谢了恩这才缓缓的搀扶元妃直起身来,温一宁止不住有些敬佩她,跟着这样一个冲动的主子还能这样不急不躁的解决问题,看来这个元妃还是挺有眼光的。
众人又谈天说地的交流了一会儿,只听得小厮传话道:“已经下了早朝了,几位王爷正朝着这边过来呢。”
王后一听这个面上便挂了几分喜色,道:“好。”
话音刚落,陈墨白等人便鱼贯而入的进入了娇兰殿,温一宁有些诧异,这陈国还真是开放,皇子竟然能这样大大方方的见大王的嫔妾。
陈丹青处于首位,虽然他的腿脚不方便走得很慢,但是身后的人没有一个敢走到他身前的。
陈丹青鞠躬道:“儿臣等见过母后与各位娘娘。”
王后的脸上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平身,赐坐。”而后便开始询问陈墨白关于神兽的事情,陈墨白又何尝亲眼所见,不过是听了温一宁的形容,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才算是蒙混过关。
元妃自然知道他的话里多有水分,但即便自己不服气,也不能这般光明正大的驳斥,毕竟陈墨白是大王的皇子,她若是这么做了,未免有些不合礼法。
“听闻靛王殿下过不久又要出征了,”王后的语气有些哀伤:“本宫平日里便极少见到你,这一见面没有几日,你又要走了。”王后擦拭了一下眼泪,而后嘱咐道:“上了前线之后,定要注意身子。”
陈昱虹急忙直起身来,语带哽咽的道:“儿臣时常不能在母后身边尽孝已经是罪大恶极,还让母后如此担忧,当真是心难安。儿臣却又不得不走,这不仅是为了儿臣的意愿,更是为了守住陈国的疆土。”
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好,不愧为我陈国儿郎。”
陈丹青听了这话,心中有几分苦涩也有几分无奈。
他委实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王后许是无意,又或许是故意说给他听得一般,总是指桑骂槐的说自己没有为陈国尽到应有的贡献。
以往时候他都是默默的承受,但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有人出声为他辩驳了。
这人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占卜师,温一宁。
只听她义正言辞的道:“王后此言差矣。”
王后极少见到有人敢这样呛声自己,娥眉微蹙,忍着怒意问道:“温姑娘此言何意?”
温一宁反驳她的用意很简单,她以为王后的话是在针对陈墨白,但是在看到陈墨白脸上诧异的表情时,才突然意识到,陈墨白是王后的亲生儿子,她再怎么严厉也不至于在这样的时候给自己儿子丢脸。
温一宁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但是既然已经站起身来,肯定不能说自己想错了,于是咳嗽了几声道:“我,我以为不管是文还是武,只要对陈国有所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