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宁却是不置可否,道:“秦烈和秦羽之前不是只凭两个人的力量就炸毁了瑶池码头吗,那一次你也只是给了他们任务,并没有告诉他们具体的作战方针,他们不也是很好的完成了吗?”
陈墨白又是无奈又是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道:“这二者哪里有可比之处?瑶池码头平日防守虽然严密,但那次魏其道并未镇守,我们相当于是钻了空子,那些人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居多,根本毫无准备,再者说他们并不知晓我们的底细,甫一轰炸便让他们失了军心,因而才能大获全胜。可是如今,我们面临的是早就已经有所准备的魏其道和整个魏国,再加上他身边那个不知深浅的魏其坤,故而我才会担心。”
温一宁听他如此说,就知道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再想想陈墨白平日里也不是个舍不得放权的人,况且他极其爱惜下属性命,这才知道自己方才当真是误会他了。
只是要真如他所说,难道要再派一个人过去吗?
陈昱虹却是思路清晰,点了点信件里所提到的岚裳,道:“这名女子似乎不简单,不知道是何来头?”
陈墨白道:“是燕宁前些时日赠与我们的卫家人,她足智多谋又冷静异常,故而才会将她派入魏其然府中。原本打算借她的手将魏国搅得天翻地覆。”说道这里,陈墨白理解了他的意思,道:“如此也好,只是不知道她能否胜任。”
陈昱虹道:“我感觉可以。你看这信件中所说,秦烈对她也是多有推崇,况且魏其道在魏其然死的那一个晚上便已经临幸了她,若是她没有什么手段,又怎能拖到今天还让魏其道拿她没办法?如此看来,她胸中沟|壑,只怕不比温姑娘少。”
温一宁听他如此夸奖,还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靛王殿下夸奖。”
陈昱虹点了点头,并未对她如此客气表示什么。继续对陈墨白道:“若是你不放心,大可以再派一个人过去。只是如今情势紧张,即便派人过去了,也要许久才能适应,倒不如就将此事交给他们。若是实在不行,”陈昱虹冷然道:“弃卒保车。”
陈墨白沉重的点了点头,道:“静待魏国的消息吧。眼下我们需要注意的,还是明日的大婚仪式。”
温一宁道:“绿意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你们不用担心她。”
陈墨白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若是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将曲缪先生送回了?耽搁了他许久,只怕燕宁也着急了。”
陈昱虹似乎有些不放心,但是见陈墨白坚持,也就同意了他的话。
一提起燕宁,温一宁止不住问道:“燕宁走了那么久,有没有给你传过来什么消息?”
陈墨白摇了摇头,道:“他想必正在集结军力,自然是劳累异常,哪里有时间跟我传递消息。再者说,燕宁是个极其重视成果的人,若是没有成功,他是决意不会告诉我们一二的。不过此次放走曲缪先生,可以让他帮助我们传一封信。”
几人商讨完便各自回了房间,陈墨白思来想去,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妥,寄给秦烈的心中也是再三嘱咐,若是岚裳有什么异动,便将她赶尽杀绝。
他何尝不想相信岚裳,只是魏其道的手段过于高超,女人的心性又最是多变,若是当真将所有希望都寄托自她身上,这未免有些过于草率。
陈墨白将给秦烈的密信寄出之后,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紧闭城门的凤城,心中感慨万千。
此时距离他离开凤城已经有一月之余,发生的事情之多,远比他在凤城中二十几年的生活要精彩许多。其中最让他觉得满足的便是遇到了想相伴一生的温一宁……
遇到温一宁,心中有了感激,亦是有了矛盾。
平心而论,他的心里当真是不想争这些浮华的么?若是不想,为何又会草蛇灰线,埋下这许多兵力,如今几国之上,不管是哪里都有他的探子?
可若是当真想争夺,为何在遇到温一宁之后,他的心里又萌生了退意,觉得二人快意江湖,未免也不是一件幸事。
只是世事无常,谁又能事事遂心呢。
第二日天未亮便有陈国宫中的侍女们过来为安和公主整装。楚容沁的嫁衣是自楚国带来的,用料便是那极为少见的云锦,嫁衣华丽令人不可直视,只是楚容沁身段比绿意要高且圆润,原本正合身的嫁衣如今穿在绿意身上看起来竟然有些滑稽。
婢女们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并未出声,其中一个年长的婢女道:“公主风餐露宿,当真是辛苦了,这嫁衣都肥大了许多。司衣局的人快些过来,将公主的嫁衣修改一下。”
司衣局的人急忙凑上前来,见这云锦织就、缝制手法皆与陈国不同,一时间还有些发愁。
一边的温一宁脑子一转,当即将这原本肥大的衣服折了几下,做成了百褶裙的样式,而后用宽腰带竖起来,如此一看,这古代衣裳竟然有了几分时装的感觉。
司衣局的人见她如此妙手回春皆是惊叹不已,道:“温姑娘当真是厉害,奴婢佩服。”
“你们还是赶紧收拾吧,要是赶不上时间就麻烦了。”温一宁正要带着卫紫衣出门,却被方才的那个年长的婢女拦住了。
“久闻温姑娘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温一宁心里瞬间紧张起来,平时那么多宫斗剧不是白看的,她知道这个人肯定是王后身边的人,于是急忙回应道:“谬赞。”
那婢女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