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若只觉独孤夜一张嘴狠狠地吸着自己身上的血液,没有节制的,不受控制的。

好在,不消片刻,独孤夜终于平息情绪,猩红的双眼没了刚才的狠厉,喉咙间的低吼也渐渐变成了粗重的喘息。

纳兰若扶着他躺在床上,看着他浑身抽成一团,把自己包裹起来,轻叹口气,为他盖上被子,轻轻拍着,口中柔声安慰着:“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

然后,听到独孤夜渐趋平稳的呼吸。

纳兰若这才挣扎起身,要去寻找草药,恰好遇到匆忙撞进来的慌乱的新月。

如今纳兰若一颗心都在独孤夜身上,心心念念的都是希望新月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寻到草药,虽不能彻底,至少能减轻独孤夜的身心痛苦。

新月拿着王妃开的单子,急急忙忙往她所说的芦苇丛中赶。依稀记得出营帐的时候,听到了里面摔碎茶碗的声音,还有男人低声的嘶吼声。

脑海中流窜出有关独孤夜的流言蜚语,一阵寒风吹来,新月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王妃脖子上的牙印,不会就是夜王咬的吧?

这样想着,新月加快了脚步,不管如何,刚刚虚惊一场已经让她冷汗涔涔,若是再办事不利被王妃抓了把柄,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跟了王妃这么长时间,新月多多少少也知道些药材,现在唯一的不便是,芦苇茂密丛生,深更半夜要想从这里找寻这种小棵植被,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你不是去给王妃当值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熟悉的男音响起,新月心脏一阵乱跳,瞬间脸颊绯红,眼中却是微带埋怨,转过身望向笑脸盈盈的楚墨离:“新月参见皇上。”

楚墨离双手顺势扶起新月,紧紧拉住不放,口中问道:“你离开朕,就是想要独自一人来这里?”

新月听出楚墨离的言外之意,新月是因为不愿意才拒绝了刚刚他的主动。

新月连忙撇清,把手中的单子递给楚墨离:“新月不敢,是王妃,她让奴婢来芦苇丛寻找几味草药,奴婢不得已才来的。”说着还颇为委屈的嘟起了嘴,令人怜惜至极。

楚墨离眉宇微皱,似是极为心疼地把新月搂在怀里,顺势从她手中拿过了那张单子,环住她的肩膀轻拍着:“这里又黑又冷,苦了你了。”

多少人渴望皇上的宠爱,求而不得,新月被楚墨离这样呵护着,心中暗喜。

楚墨离却是借着月光仔细看了一遍单子上所列的药材,心中不禁疑惑:夜王妃深夜要这些药材是作何用?

随即心思一转,脑中顿生一个好主意。

既然独孤夜不愿与他合作,那他就找一个让独孤夜与凤无绝对立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也必须能够让纳兰若接受,同时站到他这一边。

“这些药材不用你大费周章的寻找,临行之前,太子给我一些,说是以备狩猎之时的不备之需,现在既然能派上用场,何不直接取来?”

新月一听高兴了,跟着楚墨离来到他的营帐,从凤无绝派给楚墨离的御医手里拿到了单子上的药材,楚墨离笑着问她:“若王妃问你药材从何处来,你如何回答?”

新月明白,她绝对不能说是楚墨离给的,否则以王妃和夜王对楚墨离的敌意,肯定会对自己施加责罚,并很有可能会联想到她和楚墨离非同寻常的关系。暂且不说她是否能成为楚墨离的人,只怕在夜王府也不会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是从太子御医手中拿的……”新月想了想回答。

楚墨离轻轻摇了摇头:“是太子御医看到你的单子给你的。”

新月仔细琢磨,似乎这两句没有太大区别。

楚墨离吻了吻她的额头:“回去吧,不然王妃该着急了。”

新月依依不舍的离开,没有看到楚墨离嘴角上扬露出的那一抹诡异的笑。

从太子御医手中拿,出了事情是新月的责任,而若是太子御医给的新月,出了事情那就是太子的责任。

想让独孤夜和纳兰若恨太子,也不是没有办法嘛。

楚墨离返身折回营帐。

新月把药材给纳兰若奉上,不料纳兰若只是望了一眼,目光瞬加凌厉,射向新月,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这是我让你在芦苇丛采来的药材?”

新月吓得一愣,本来就心虚,被王妃这样一呵斥,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却是怯懦着不说话。

纳兰若强自压制住心头的怒火,以及渐渐不自持的身体,一字一顿:“我要听实话!”

新月连连磕头,王妃的厉害她不是没见识过,可她却在心里纳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明明就是一样的药材,为什么王妃会起疑心?

“回王妃,是……是太子派来的御医给奴婢的。”

新月声音细小,纳兰若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给你的药材?”

新月能感觉到周身逼近的杀气,身体不自主地颤抖:“是,是太子派来的……”

“哐当”一声,营帐内室又有重物倒地的声音,纳兰若恨恨地看了新月一眼,心如刀绞般的疼,几乎失控地用尽力气对她吼:“去把李叔叫来,快!”然后,“扑通”一声,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倒在地上。

新月慌慌张张出了营帐把李叔找来,被王妃遣在外面不准进去。

新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暗骂楚墨离,都是他出的鬼主意,刚刚王妃那样子,恨不得把自己剥皮抽骨。

纳兰若叫来李叔,指了指


状态提示:第162章 审问--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