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烟听见事态居然这么严重,急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她的妹妹要是在今天死了……
这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大夫脸上一红:“就是,现在只有我一个大夫,还有谁会点儿医术的最好是女的,待会儿要按住胡乱扑腾的病人,因为现在病人的神志已经不清醒了,肯定会不知所措,乱成一锅粥的!”
陆寒烟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医术,并且她的力气很小,是按不住胡乱扑腾的妹妹的。
就在大家都很慌乱的时候。
陆雪衣缓缓地转头,看着不远处的锦无恙,痴语:“你是谁?”
听闻这句话,陆寒烟的眼泪又掉个不停,妹妹这是真的疯了……居然将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都忘记了。
锦无恙在看见陆雪衣醒来之后的那个眼神时,心中莫名一惊。
那样的眼神……
他记得,他只是在小的时候,第一次看见陆雪衣的时候,见过,那个时候,他们也才是五六岁,还什么也不知道,心里没有仇恨,没有爱恋,就只是那样单纯的眼神……
锦无恙忽然回答了现在已经是疯子的陆雪衣了:“我是你的丈夫。”
这话说出来,陆寒烟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其实不要说是路寒烟不相信,就算是锦无恙自己,也是不相信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锦无恙卷起袖子,对着那大夫说:“我的女人,我要自己做开刀,大夫,你就给我说,要我怎么做,我会去做的。”
他不想让大夫看见陆雪衣的私处,即便是为了治病,但是他知道,陆雪衣肯定也不想除了他以外的人,看见她的那里,于是就缓缓来到床边。
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大夫简单地跟锦无恙说了一些细节的问题。
锦无恙看似不经意,但是却是在认认真真地坐着这件事。
屋子外面,陆寒烟揪着手绢踱步,一直在担心里面的妹妹的安危。
尤其是在听见陆雪衣那撕裂帮的叫声以后,更加地揪心。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里面的哭喊声,终于是停止了。
锦无恙用刀和剪子,亲自将自己死在肚子里的孩子弄了出来,还是一个没有成行的孩子,血淋淋,但是锦无恙握着手里,看着那个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孩子。
平生第一次发出了感慨:“大夫,难道我小时候,在娘的肚子里,也是这个样子吗?”
“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大少爷。”那大夫最后成了锦无恙的助手。
锦无恙这一年来,变化的实在是太多了,以前,他不要说是开刀,就算是杀鸡,都会退后几步的,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脏而已。
但是现在他捧着手里血淋淋的死婴,轻轻摸了摸它头的位置,而后看了看床上已经藤昏过去的陆雪衣。
即便他是一个男人,但是他现在亲手做了这样残忍的事情,他完全能想象,躺在床上的陆雪衣,是怎么的剧痛,还好……
还好她已经疯了,完全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不然要是被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死了,她心痛,应该会比身子上的痛难受吧?
“吱呀——”一声,锦无恙拿着手里死去的孩子走了出来,一下子撞上了正靠在门上听着里面声音的路寒烟。
一瞬间,那孩子被撞得掉到了地上,并且把陆寒烟身上的衣服都弄上了血迹。
她立马惊叫一声,退后一步,看着地上的肉团,惊叫:“那是什么!”
看着满脸惊慌的路寒烟,锦无恙顿顿,而后说:“是你的侄子,但是他已经死了。”
锦无恙将地上的孩子捡起来,而后往前走去,在和陆寒烟擦肩而过的那一个瞬间,她他淡淡道:“你要记着,这个孩子,是你害死的。”
惊!
陆寒烟当即愣住!
对,这个孩子,其实是她害死的,要是没有她的唆使,妹妹不会以身犯险,就不会被太子抓住,也就不会溺水,也就不会死了孩子,也就不会疯掉。
陆寒烟顿时泪流满面,进屋,看着床边再次昏过去的妹妹。
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对不起,妹妹,是姐姐害了你。”
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陆寒烟用手扶着太阳穴的地方,怎么办,将来怎么对面,是她和太子害的陆雪衣这样的。
并且妹妹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好过的,从前凶巴巴的,但是在宰相府就不被下人重视,关怀,现在又疯了,还死了孩子,锦无恙还讨厌她,她以后在这宰相府,究竟还霍地下去吗?
估计活着,也是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