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他们分手了一千六百四十天,他们的爱情,那样绚烂的维持了一年,就支离破碎。安泽在知道凌晓将他送的衣服尽数退回的时候,心里一阵烦闷,就这么急着跟他划清界限吗?
是不是在她的心底其实希望根本就没有认识过他?
在一起,是不是也只是因为她当时的寂寞?
也对,她现在可是堂堂的首富夫人,又怎么会在意他的这些好!
从公司出来以后,安泽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街上乱晃,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凌家的别墅外。
他爱的女人此时陪着另外一个男人,他们会在干什么呢?
吃饭?聊天?接吻还是上床?
越想心越疼,可是明知道会疼却忍不住去想。
安泽觉得他的脑袋都快要炸了,要怎么办才好?
这个女人爱又不能爱,放又放不下,就这般每时每刻的折磨着他。
一路将车开到了“魅惑”,他下车将钥匙扔给了泊车小弟,就迈着大步朝不对外开放的包间走去,推开门就看到齐光左拥右抱的醉在温柔乡里。
他和安泽从小一起长大,都是独子,两人的关系却比亲兄弟还要亲。
人们常说,男人都是花心的,尤其是有钱有权的男人,齐光则正好印证了这句话。
而安泽却不同,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只爱过凌晓一人,对于女人,他是挑剔的,也是固执的,在他的眼底,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不如凌晓,所以爱上了她,就是爱上了爱情,再也戒不掉。
包厢里灯光昏暗,弥漫着男女之间糜烂的气息,安泽习以为常的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似乎觉得不够,又倒了两杯喝下,才坐了下来,靠着沙发,等着烈酒慢慢流进身体里。
“你们先出去!”齐光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挑着邪肆不羁的神色,他对着身旁的女人们吩咐道。
安泽靠着沙发,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刚刚的三杯烈酒喝的又快又急,他的脸上已经开始呈现了似醉非醉的红。
“听说凌晓回国了?看来这女人魅力真是无边啊!一回来就让你的心情这么糟?”在他的心里,是不明白安泽的一往情深的。
虽然凌晓比很多女人都要美,但是再美的女人也有看厌的一天,
像他这样多好,对于女人从来都不付出自己的心,想要的时候,只要花钱就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前仆后继。
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
安泽睁开眼,松了松衣领,没有理会齐光,自顾自的接着喝起了酒。
他来酒吧,本来就是为了买醉,只有醉了,才能忘记那些与她纠缠不清的林林总总,才能让自己在没有她的日子,好好的睡上一觉。
齐光一把按住安泽正欲倒酒的手,心里把凌晓狠狠的咒骂了一顿,“别喝了,不就是个女人,你说,想要什么样的,脸蛋漂亮的?身材好的?清纯的?风骚的?一个小时我就让人送到你的床上!”
安泽漆黑如墨的眸,散发着犀利的光,他的视线,冷冷的落在齐光的脸上。
寒意来袭,齐光全身打了个冷颤,他知道安泽在生气,还是这样,每一次只要是有关凌晓的话题,两人的态度总是不能保持一致。
“阿泽,她都已经结婚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听我一句劝,忘了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齐光实在不忍他为她,这样糟践自己。
安泽推开他的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她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我就是爱她,以后还当我是兄弟,这些话就别再说了。”
明明看起来已经是喝的微醺的人,一字一句,却说的那样清清楚楚。
他记得,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盯着她眉目精美的花容月貌,知道不应该,却还是一点点的仔仔细细的瞧。
有些人,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
有时候,明知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
和凌晓分手的那一年,安泽也彻底的跟父亲安东明决裂了,那是一个天气闷热的晌午,安东明坐在安家沙发上暴怒道:“你为了她做了这么多荒唐事!若是你执意要跟她在一起,就给我滚出安家,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本来就如履薄冰的父子关系,在安泽离家出走后就结束了。
他走的那样决绝,他爱她,哪怕全世界都反对,只要她和他在一起,他愿意与全世界为敌。
只要她想要的,只要是他有的,他都会给。
最后,他们的爱情却是败给了自己,倘若当年,她对他有一丝爱念,又怎么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而直接判了死刑?
她和他分手,出国,宣布婚讯,一切的一切,都将他推向了最不堪的位置。
可是他就是这么不争气的爱着她。
安泽住的是全市最贵的别墅,一共只发售了十套,所以并不是单单有钱就可以住进来的。
喝了酒的缘故,整个人还是有些晕晕乎乎,但是眼底依旧清明一片。
停好了车,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他的别墅门口,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她的面前,按了按指纹,滴的一声门就开了。
从头到尾,他没有跟她说一句话,甚至看都没有看她,就像是她根本不存在。
陈思柔眼见着男人就要进去了,赶紧抓住他的袖子,“安泽,我在等你。”
她喜欢他,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而她也知道,她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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