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这么走出去了?
不说是颜琸倾,就连做贼心虚的叶欣然和华子衿都免不了一阵错愕,本以为颜琸倾的救兵到了,不想来的却是一个软柿子,叶美人和华美人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得意。
尤其是叶欣然,那高傲的小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那双用眼线笔描摹出来的大眼睛里毫不避讳地露出鄙夷的神色。
“哟,我还以为你找来一个多么厉害的帮手,原来只是个胆小鬼。”
话未说完,笑声先起。
不同的是,华美人先是用十分温柔的眼神看了颜琸倾一眼,然后对叶美人娇嗔了一句,“欣然,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颜小姐的朋友呢”?说完,还不忘对颜琸倾抱以歉意的一笑。
华美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骄矜,让颜琸倾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擦,这女人的演技简直是绝了,要不要再来一段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说直接上一顿经典的苦情戏?
话说貌似男人都好这口,绝大部分具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心目中都住着这样一个女人,名为大和抚子,而标准就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进得了卧房,写得了代码,查得出异常,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
后面几条有些偏了,可似乎、好像、也许、maybe颜琸倾只有最后两条才勉强符合要求。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大多数男人喜欢的女性具备这样一条重要标准:床上荡漾,床下禁欲,这么说起来似乎有些装逼和闷骚的嫌疑。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有些人因为迎合不得不装,有些人因为恶趣味荣获了某种不良癖好,因而喜欢那些装的人,于是乎两两配对,相得益彰。
华子衿会这么说,显然不在叶欣然的思考范围内,她有些不明所以地叫了声“子衿姐”,好像在确认华子衿的真正意图。
下一刻,就看到华子衿笑得越发矜持,眉眼间牵扯出淡淡的小细纹。
美则美矣,却可惜了这副如花般的美貌,颜琸倾无意识地叹了口气,叹息声很轻,压根就不能引起注意。
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到华子衿漫不经心地说:“欣然,你似乎说错了,真正的胆小鬼应该是颜小姐才对”。
叶欣然呆愣了几秒,马上接下华子衿的话茬,对颜琸倾进行新一轮的语言轰击。
“对,对,对,子衿姐说得对,这女人才是真正的胆小鬼,不然也不会一个人跑到厕所里伤心流泪。”
像是想到了什么,叶欣然冲颜琸倾扯开一个十分恶意的微笑,明明是一张美人脸,可若是做起恶来,那面容可好看不到哪里去。
颜琸倾心里打了一个突,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起来能让叶欣然变得胜券在握跟拿到神秘法宝一样,无非就是过去的那件破事,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这女人还是改不掉当初那副德性,总以为当年握住了她的把柄,她才会一直忍气吞声,就算面对百般刁难,也一声不吭。
其实不是她不反抗,只是她懒得去申辩罢了。
“子衿姐,你知道吗?”
又是这种轻佻充满恶意的语气,颜琸倾的眉头下意识地挤到了一起,她以为有些事只要忘记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可当事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看到颜琸倾虽然面无表情,可脸色却不怎么好,华子衿莫名地有些了兴致,追问道:“什么”?
叶欣然看着颜琸倾,眼睛里带着藏不住的激动和得意,语气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女人一直暗恋我哥,还以为没人发现,却不知道早在她用那双龌蹉的眼睛注视着我哥的时候,我就识破她那点心思。只是可惜了,一腔衷情全都付之东流,我哥压根就看不上她……”
“哦,原来是这样。”
叶欣然和华子衿的视线在半空中达成某种共识,嘴角露出如出一辙的微笑,紧接着非常默契地看着颜琸倾,那眼神着实犀利,甚至带着一种看待微生物的同情,夹棍带棒,如同风般呼呼呼地吹刮到颜琸倾脸上,仿佛要将颜琸倾的颜面全部撕碎才肯罢休。
颜琸倾原本以为自己应该会难过,毕竟自己的心思被人戳穿了,而且当众曝光,在太阳底下炙烤,就算不难过,至少也应该哀悼一下,可是她现在的心情却很平静,平静得就跟一碗寡淡无味的白开水一样。
就连刚刚那些话,她跟听故事书一样听完了,最后竟然毫无感觉,这样一来恐怕又要让叶美人和华美人失望了。
没有欣赏到颜琸倾露出失控的表情,叶欣然和华子衿心里自然意难平,刚想要说些更锋利的话来刺激颜琸倾,结果门又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还是先前匆匆离开的那位,连行装打扮都没变,依然是一身黑,黑得经典,黑得有气质,黑得有特色,跟性格一样黑,依旧是进来瞟了她们几个人一眼,而后状似无意地瞟了眼门上那块显眼的女士招牌,说了一句非常理所当然的话。
“哦,原来我没走错啊,我一开始还以为进了男厕所,这也不能怪我不是,着实是现在世风日下,连个伪娘都敢胆大包天地混进女厕所来,害得人家都不敢一个人来小便了。”
妈妈呀,这娇羞的声音竟然是从邓汉子嘴里蹦出来的,颜琸倾觉得还是先捂住耳朵为好。
这时邓汉子走近几步,眼睛也不知道瞄到了什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