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的话,让姑奶奶既是欣慰,又是动容。
或许,这一场算计,她是将所有人都算计其中,包括自己。
但同时,姑奶奶也看到了,这才是郦家接班人应有的魄力和能力。
果决强硬,哪怕是一场算计,到头来,其中的弯弯绕绕光明正大了又如何?
因为一个真正的强者是有能力掌控所有因素在其中,显然,长亭做到了。
“如今,钱碧瑶毁容了,阳拂柳的话,我会交给夕山去安排,将她送出郦家,从今往后,郦家的大门她都不能踏入一步!”姑奶奶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阳夕山一眼。
阳夕山点头应允,
“姑奶奶放心吧,我会妥善安排的。也不会给她机会胡说八道,败坏郦家名声。”
阳夕山自是明白,姑奶奶那一眼的深意。就是让阳夕山看好了阳拂柳,不要给她机会在外面闹出别的动静来!这才经历的一出,对郦家的教训已经够重了。
“姑奶奶,钱碧瑶那边,已经是毁容了,之后她必定会找大夫给她医治脸上的伤势,稍后我会安排京都跟郦家有关的大夫,不许任何人给钱碧瑶治病。就让她时刻顶着一张毁容的脸,时刻都记得她曾经做过什么!”
阳夕山这一刻是果决而狠辣的。
因为钱碧瑶要加害的是长亭,那么他此刻不踩钱碧瑶,更待何时?
只要他借着姑奶奶口令传话出去,谁要是给钱碧瑶看病那就是跟郦家过不去,再加上钱碧瑶做的那些破事,也就更加没有人会帮她了。
长亭挑眉,冲阳夕山笑笑。
只是让钱碧瑶毁容怎么够呢?
这一世和上一世,钱碧瑶和郦震西可是活活气死了她娘亲!
毁容?不过是开胃小菜!
长亭要钱碧瑶将欠下她娘亲的和她的,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好,就按你说的。这些都是钱碧瑶应得的。她既是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要承担今日的后果!”
姑奶奶自是不会再对钱碧瑶姑息。
之前因为长亭的事情,姑奶奶看在郦宗南和郦震西的面子上,一直不曾真的出手对付钱碧瑶,都是在长亭动手的时候暗中推波助澜一把。可如今,钱碧瑶竟是将黑手伸到了郦泰北和郦震西这两个郦家传人身上,姑奶奶就再也忍不住了。
恨不得扒了钱碧瑶的皮才甘心。
说到底,姑奶奶之前还是更加看重郦家正统男儿传人。
而在经历了这一夜惊心动魄之后,姑奶奶心中的天平,已经不可避免的彻底偏向了长亭一边。
既然郦震西和郦泰北已经如此了,那郦家注定又要迎来新的当家主母!
主母这个位子,没有人比长亭更加适合!
经过一夜的折腾,姑奶奶先回去休息。阳夕山送长亭到了院子外面。
“你要去阳拂柳那边?”长亭指了指隔壁院子。
阳拂柳的院子有些许动静,相信,不用到正午,阳拂柳就会被郦家赶出去。
想想一个多月之前,阳拂柳得了郦震西和钱碧瑶的支持搬进郦家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得意,甚至还不忘在长亭面前炫耀郦宗南送给她的四扇屏风。
但如今呢,不还是要卷铺盖走人!
莫说是屏风了,只要是郦家的东西,她一样也不能带走。
阳夕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
“世子如此说,是在夸我还是糗我?”长亭摊开双手,笑意盈盈的看向他。
阳夕山眼底星辉闪烁,面上却极力保持冷静和平常。
“自然是夸你了,你如此冰雪聪明,难道不值得我夸赞?”难得,阳夕山此刻还有如此幽默轻松的情绪。
“可我怎么听都不像啊,世子。”
“跟你说过了,不要叫我世子。”阳夕山摆摆手,脸上带着些许无可奈何,虽然纠正了很多次,可她总也不改。
“我怕私下直呼你的名字习惯了,到了人前也改不过来,到时候直呼你姓名时,万一被某些艰险小人发现了,背地后告我的黑状可如何?我可不想背上对皇亲国戚不敬的罪名呢!”
长亭撇撇嘴,一副很有理的架势。
阳夕山却是哭笑不得。
我自己都无所谓的。况且,我这个世子,既是寄养在郦家,身份地位可见一斑,谁会花费心思在我身上呢!!不过是盼着我永远消失才好。”阳夕山在长亭面前,早已不是曾经的严肃沉冷,而是学会了开玩笑,不管是自嘲还是怎的,都是他在长亭面前才有的改变。
长亭学着阳夕山那无可奈何的表情,幽幽道,“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可在我心中并不是这么想的,我可是希望世子爷长命百岁,将来做了北辽大王,好多多关照我郦家的生意才是。”
长亭这么一说,阳夕山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北辽大王?会有那么一天吗?”
“世子要对自己有信心,同时也不要辜负我的一片期望才是!”长亭甚是认真的看着阳夕山。
阳夕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虽然你本世子的期望是建立在做生意的基础上,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吧。我信了。”
一句我信了,背后包含的意思只他自己明白。
越是相信她,心也就想要距离她更近,甚至是与她的心融为一体。
也许注定是一个奢望,但有奢望才有继续走下去的动力,总好过浑浑噩噩度此一生。
“既然世子如此给面子,那我也预祝世子不久的将来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