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夕山此刻,愈发觉得长亭和肖五爷之间隐着什么异样的气氛,却是聪明的选择佯装不知。
纵使他对郦长亭有好感,但是在身份神秘莫测的肖五爷面前,阳夕山不想暴露出自己的丝毫喜怒。他更加不想被任何人觉察到,他对郦长亭的好感。
一个他看不透又无从看透的肖五爷,危险自是不必说了,所以,阳夕山更加不想被对方看出他的心思。
长亭此刻想要尽快远离肖五爷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遂冲着肖五爷灿烂一笑,笑容却明显未达眼底。
“世子爷的确可以放心,肖五爷如此德高望重,恩威并存,定是将这儿的每一个学生都当做是自己的孩子那般细心栽培,而我们这些晚辈看待肖五爷,也是如长辈那般尊重,定不辱肖五爷含辛茹苦一片希望!”
长亭的话,听的某位爷刚刚泛起的浅笑生生凝在唇边,
“当你是我的孩子?呵……”他寒瞳一瞬冷光迸射,悉数刺入长亭眼底。
那一声冷笑,根本不带任何温度。
“难道不是吗?尊师重道不该是如此吗?”长亭面上说的安然,心下却是百转千回,更是趁机上前一步,趁着肖寒身子后倾的一瞬,快速抽出了裙摆,眼底,是不愿意多跟他说一个字的别扭表情。
肖寒眼底冷凝寒霜,缓缓碎成冰棱霜花。
她这是害怕自己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开端!
“看来以后你会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了!”
长亭勾唇一笑,淡淡道,“那也得肖五爷为人师表做得好,学生们才信服尊崇,不是吗?”
话音落下,瞧着一屋子不知道是老师还是院士的都是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瞅着她的表情,就是阳夕山也目露讶异的望着她看。
长亭不动声色的保持微笑,身子却朝外面挪去。
“肖五爷,各位老师,我刚刚想到,自己有东西落在马车上了,我先去蓉来,告辞。”
话音落下,她只在屋内轻移莲步小心翼翼,一旦出了前厅,便是大步流星飞奔出去。
这一瞬,肖寒眼底,满是她轻盈离去的背影。
她怎可能是七岁出宫,在郦家被陷害设计了七年的郦长亭?
表面上单纯懵懂,甚至是生涩无辜,可那一举一动透出的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寒彻,似乎是连骨髓深处都被冷酷无畏深深浸润,宁可孤寂到老,也不敞开心扉。
这样的郦长亭,让肖寒的眼神不由自主的会追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
……
长亭借机去马车上拿东西,却是一直不曾回到前厅,直到阳夕山出来,二人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长亭才跟着礼乐老师莫声去了自己的房间。
书院负责礼乐骑射琴棋书画的一共是四位老师。
礼乐:莫声,骑射:莫动。
长亭当时听到这名字就没来由的想笑。这名字究竟是哪个高人取得!乐律老师没有声音?骑射老师不能动?如此矛盾的让人无言以对。
而负责琴棋书画的则是一对姐妹花,禧凤和禧雨。二人虽年过三十,早年却是宫中五品女官,二十五岁出宫之后,也无心嫁人,就来到了云起书院安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