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俞离去的样子,宋夏印象深刻,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始终没有开口对她说。
像暮俞这样的性子,他不会用华丽的词藻表达,想对一个人好,只会用行动去证明,就比如上次在原始森林,周博艺的一通电话,他就不顾一切地来了,出了原始森林,和她分离的那一刻,他也不会矫情,言简意赅地让她走。
虽然两人才见过几次面,但彼此信任的那种友情已经深到了骨髓里,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了吧。
宋夏回到宿舍,大家都不在,她刚换好衣服准备去图书馆找顾暖,宿舍里的电话铃声就响个不停,“叮铃铃,叮铃铃——”
这时候会是谁打过来的呢?
宋夏只好折回去把话筒接起,“喂?您好!找谁?”
话筒那边的男人听到陌生的女声,剑眉微微挑起,“小念呢?她不在?”
小念?没听说过。
“很抱歉,我们宿舍没有这号人物,先生您可能打错了。”
宋夏说完,还不等那男人说些什么,就把电话给挂掉。
一看就知道是打错电话了的。
她嘟囔了句,刚走出几步远,电话铃声又像催命符般响起,“叮铃铃,叮铃铃——”
又只好重新接起,“喂?您好!”
电话那边的男人似乎隐忍着一丝怒意,他把手中的纸条揉成了一团阴戾地扔了出去,最后滚落到一张名贵的地毯上,想千方百计地躲着他?那好,就算是改名换姓,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下全球通缉令,把她绑回他的身边!
“喂?您好!请说话!不说话我就把你当哑巴了啊!”宋夏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还是之前那个男人打回来的电话,尽管对方不知离a市有多远,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很可怕的戾气。
这种自负的男人她见多了,一般不是霸道总裁就是个神经病!
正准备挂断,那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飘来,“我不知道你是小念的谁,但劳烦你转告她,别忘了那三年。”
无聊!
谁没有个三年?
宋夏眉头一皱,果然是个神经病!
刚想挂对方的电话,却被对方先挂了,气得她差点暴走,这都什么男人,一点礼貌都没有,不知道女士有优先权啊?!
宋夏一边碎碎念一边往学校图书馆而去,顾暖这人简直就是个学霸,整天都往图书馆里钻,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他时间都是看书,不把眼睛看近视了才奇怪。
a大的图书馆在最南端,是一个很僻静的角落,但是这里朝向很好,夏凉冬暖,用官腔说是风水极好,用宋夏的话说,是一个很助眠的地方。
图书馆第一层的大厅里面是一个传媒室,里面放着一台29寸的大屏幕彩电,据说这是某一个海外华侨赞助的,平常除了星期二没信号之外,其他六天这里都成了学生们娱乐的地方之一。
说到为什么星期二这天全国的电视台都会没信号,针对于这个问题,别的系里同学们曾经争论得特别厉害,厉害到什么程度呢,差一步就要大打出手,有人说是电视台规定这一天放假,当然会没有人到电视里溜达;有人说那一天不知道播放什么就干脆不播了。因为这个问题大家还分成了两大派,争得个个面红耳赤的。
当时宋夏坐在旁边就笑了,一个个都是大学生,成年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她拍桌而起,恨铁不成钢道:“你们真是够了啊,不好好读书,整天就知道看电视,看女明星屁股!”
目的被揭穿,大家的脸上都很不光彩,于是她成了众矢之的,如果眼角能射死人,她都不知死了多少遍了,陆小北周博艺悄悄扯她的衣角,想把人拉出教室,可这时候连系里的老师也来了,想看看她这个最冷门学系的学生闹笑话,那时候宋夏心想这不单单是她一个人在斗争了,是整个计算机系在斗争。
于是,在众人看笑话的目光中,她缓缓站起,振振有词道:“有听说过周末休假的但没听说过星期二休假的,想出这个问题的人不是脑短路就是没脑子!”
这话刚说完,一部分人都笑得前翻后仰。
见效果不错,她又接着说:“而说那一天不知道播放什么就干脆不播放的同学更白痴,一个电视台那么大,供养着那么多人,他们都是吃白饭的吗?或者每次到这一天他们都集体睡着了,像童话里的那个睡美人一样,要等王子来吻才能醒过来?”
这下轮到另外一部分人笑了,笑得花枝招展。
在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笑声中,宋夏耸耸肩,表示对他们都很同情,说:“其实,电视台为什么星期二没信号,是因为电视台总部规定这一天下午检修,所以电视才没有信号,不是我说你们,这么简单的问题连小学生都知道,你们一群十九二十岁的大学生还在为这个问题撕逼,简直了!”
说完,在大家瞠目结舌中,大模大样地走出了教室。
就是因为宋夏在那一次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成了计算机系的名人,大家都知道了计算机系有一个女狂人——
毒舌,狂妄,目中无人。
这次宋夏经过传媒室,有几个人就是上次被她荼毒过的,纷纷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再次成为被她荼毒的对象,宋夏还不知道自己早已名声在外,瞅了一眼电视,又瞅瞅那几人,郁闷地说:“看俺干嘛,赶紧看电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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