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在那古玉中交代兔子,除了要去寻到谢辟灵,尽可能也要联系上叶修文、魔一飞几人,许久不见故人,不知兄弟朋友可都好。
同时,他也给拜月圣子几件信物,免得那兔子找人时又闹出乌龙,此后,二人便相互告别。
看着那袭阴阳道袍彻底消失在雪海中,即墨也身形一闪,消失无踪。
每一次,他虽都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但从各族收集的情报,以及数次成功的堵劫,追击的强者不难推算出,圣胎要去的地方便是沉默之海。
那是一个极为危险,令各族强者都不敢轻易涉险的地方,因此无论是哪一族,都想在即墨前往沉默之海的路上将他拦住。
不过,一个人的目标,相较于茫茫雪海,实在是太小了,用这样的方法阻拦人族圣胎,无异于大海捞针,各族强者也心中窝火,不过始终契而不舍。
若能得到那几件至宝,别说是在茫茫雪海中追堵圣胎,便是进入生命禁区,也值得一搏。
即墨虽在逃命,但他的机动性很大,数度躲过各方追踪,并且成功逆杀许多强者。
事实证明,如果不遭遇归境强者,哪怕入虚巅峰堵住圣胎,也不能留住他。
在无边无际的雪海中,一张大网正在收拢,各方来追堵的强者都向一个方向汇聚,除了有少数人离开,还有更多的强者加入这场追捕游戏。
这样的追捕枯燥无味,并且时刻伴随危险,无论是被追击的人,还是追赶的人,都不好受。
不仅要忍受越来越严酷的天气,还有心理上时刻承受的压力,这些压力堆积久了,谁都会发疯。
这是在二十余日后,即墨斩杀近百名强者,终于血杀出一条路,雪地中布满血迹,他青衣不染血,飘然北去,如要飘离的嫡仙。
虽然离开了,但这并不是好事,即墨能感觉到,那些人离他越来越近,而他真正可以活动的范围,也被压缩到很小,除了不断向北,再没有其他选择。
这些时日中,最初几日,他不曾与任何一族的强者碰面,但过去几日后,他与各族强者碰面的次数便越来越多,这几日,几乎每天都要碰到几次。
即墨心很沉,他知道自己要被追上了,而追击他的人也知道,这场游戏可以收网了。
数十日来,万族前来追击的强者,将数千具尸体永远的埋在这极地中,但这并没有令他们后退,反而激燃他们的凶焰,猎物越反抗,猎人才会越开心。
又过去两三日,即墨与各族强者遭遇的次数更多了,几乎一个时辰内,便要相遇数次。
而各族似也都达成共识,先堵住圣胎,至于至宝如何分配,那都是进一步的事。
这种被当做猎物,赤 裸的放在砧板上,看着猎手磨刀霍霍,感觉确实不好。
即墨没少被人追杀过,但像如今这般,被万族追捕,投入的人手共有数万之多,确实还是第一次。
一个人,被数万人追赶数十日,还能活蹦乱跳,无论如何都值得炫耀了。
经过数十日的逃遁,已经到了沉默之海的边缘,遥遥可以听见翻滚的海涛。
传闻中,沉默之海的海水,其实始终宁静不动,如同一汪静珀,但自从那场大灾难后,这古老的海水,便开始翻滚,浪涛拍天,如战鼓轰鸣,天罚降临。
已经快看见那片黑色的海洋,在黑珠地图中,完全可发现那条黑色的海岸线,在此处,早有一种无形的压迫降临,让人连喘息都感到困难,精神与ròu_tǐ双双承受巨大压迫。
故老传闻,沉默之海是一片被炼化的星空,坠落于此,便化为黑色的海水,也有传闻,这片海域,是大帝的葬场,无边的海底,不知埋葬了多少具至尊的骸骨。
两位至尊强者的战斗虽然终结,但空气中,始终弥漫着那种战斗的狂 暴分子,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极为极为熟悉气息,另一道气息,虽不是很熟悉,却也有很深的印象。
再无前路,再向前,便是黑漆漆的海水,据说在那片海的上空,古圣也无法飞行,便是号称展翅万里的大鹏,也不能在这片海域上空展翅。
便是鸿毛落下,都如太古神山般沉重,即墨还未走到海边,便感到了这种来自ròu_tǐ上的压迫,他此刻用寸步难行来形容十分合适。
身下是雪崖,崖有千丈高,雪崖下方,浪涛拍天,黑色的浪花不断推动着这座雪山,从雪山上的痕迹便可看出,这海浪拍打的巨力是何等恐怖。
脚下的坚冰,比圣兵还要坚硬,如果能取几尺这样的玄冰锻造成法宝,仅是在坚硬这方面,便少有神材能与其相较。
可惜,这样的寒冰,道灵都不能削取,实在太坚硬了,否则也不可能日夜承受黑色海水的洗刷。
站在雪崖上,向前方看去,茫茫无际,天空也是黑色,海水也是黑色,所以很快,海天便相接,彻底不分彼此。
从前这方海域很沉默,如今这海水十分狂暴,它就像一个人,努力想将怒火压制住,但终究就是不能压住翻滚的怒气。
即墨转身背对沉默之海,盘膝坐地,如果站起来,双腿要承受的压力太大,不久后还有一场鏖战,他必须养精蓄锐。
其实,向沉默之海逃窜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在很久前,即墨便发现若再这样逃下去,一定会被追上,可惜当时已经无法改变方向。
数万人追捕一人,起初或许的确是大海捞针,但时间久了,便能彻底突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