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柜门重新打开了,她将文件袋拿了出来,屏息静气地打了开来,将里面厚厚一打文件拿了出来。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眼睛落在甲方乙方后面的名称时,她的心还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这是一份股份流转协议,甲方便是沈峻山,乙方虽然是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公司,可是她还是很清楚地知道这公司的幕后老板一定就是夕梓尘。
要不然,这份合同怎么可能在他这个貌似跟沈家并无多少交集的人的手里。
这份合同将所有的一切证据都证实了它们的真实性,也狠狠粉碎了她心里最后一丝奢望。
果然没什么可置疑的。
他从来就是一匹狼,一头睚眦必报不择手段的独狼!
如果当初自己知道了他的阴谋想要阻止他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咬断她的咽喉!
他的残忍,即便是在对她有了感情之后,也仍然是没有停止过的。
所以她毫不怀疑他会这样做。
她苦涩地笑了,笑得热泪汹涌,笑得无法呼吸,笑得胸口一阵阵发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止住了笑,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拎起一旁的旅行包,看也不看一眼那独自一个人在床上沉沉而睡的夕梓尘,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此时,已是凌晨二点,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睡中,四周一片寂静。
提着旅行袋狐独地行走在后花园的莫萦,有一种独自一个人行走在寂寞无人的世界里的冷寂感。
在方才开车回来的途中,她便打电话叫了的士,约在后门等。
前门有好几位保安驻守着,她拎着旅行袋只怕走不出去,就算走出去了,也一定走不远。
而后门只有一个保安守着,那个保安才从老家奔丧回来,心里悲痛还未散尽,所以每到深夜的时候,都会喝上几杯,借酒入睡。
尽管管家和夕梓尘都知道他现在算不上称职,但因为最近几天人手实在不够,再加上体恤他,倒也不曾责怪他。
毕竟别墅拥有十几米的高墙,高墙上还有着电网,普通人是没法闯进来的。
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从这里悄无声息地离去。
来到后门,果然看到保安在保安室里埋头大睡,而门虚掩着。
她轻轻地推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从保安腰间取下一大串钥匙,找到其中的一把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便安然无恙地坐在了的士里,看着那渐渐变远变小的那幢华丽别墅,心在一滴滴的鲜血,可是眼中却没有一颗眼泪。
或许心已死,连泪水都已经枯竭了吧?
她不知道在那漆黑无灯的别墅的某个窗户前,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的车……
凌晨五点,管家便早早地起来了,监督着佣人做好一切准备后,这才上楼来到夕梓尘的房门轻轻地叩响了门。
刚敲得几声,旁边的门打开了,凌溪言神清气爽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笑嘻嘻地问道:“管家,化妆师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