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个冰冷阴暗的地下室,尹思初被铁链束身,狼狈不堪,发间还垂着红色的冰珠,脸色苍。。
她又苟延残喘了快两个月,只因律凌辰还不想让她那么轻易地死。
江心得了空便会来审查她的情况,目的只是不让她那么快死去,因为,她也想着让许安然亲自来了结了她。
“没想到。”江心冷笑,“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承受能力。”
尹思初听懂了她的意思,抬头虽无力,但眼神却是坚定而倔强,“若是我自己寻死,不就枉费了你们的一番苦心?”
“那是自然,你也别想着耍什么花样。”江心用鼻子冷哼了一声,似是分外嫌弃一般急急地想要离开。
“淼遇心。”
尹思初忽然叫了一声她的真名,江心的脚步便僵了一下,回头极其不悦地看她。
似是胸有成竹一般,尹思初笑了笑,声音微弱,“我想,最好你能现在就杀了我,因为我猜,有百分之十的可能,许安然不会杀了我。”
听完这话,江心的心中忽而腾起了一阵烦闷,大步上前不悦地揪住了她的长发,迫使她抬头,“你给我听着尹思初,你的命数已经尽了!就算安然不会杀了你,我们都不会放过你!”
“我怀孕了。”
尹思初忽然笑着说,望着江心惊愕的表情之后淡淡地笑了,似嘲弄:“是彻的孩子。淼遇心,许安然和彻的关系还算不错,但律凌辰已经将彻的大哥送进了监狱,聂氏也应该垮台了吧?他已经一无所有了,许安然那么善良的人,会狠心杀了他的孩子吗?”
江心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她的小腹,尚还平坦。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说,她怀了……聂彻的孩子?
“你骗人!怕是聂彻根本就没有碰过你!你别想着给他扣一个莫须有的帽子!别想着打这张友情牌!”江心咬牙切齿,心中一阵撕裂般的疼,她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聂彻,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碰尹思初?
“全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褪去了外表的光线,实则不过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尹思初淡淡地陈述着,“所以,你觉得不可能吗?聂彻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啊,他有他的需求,而我,刚好能满足他。”
江心的脸色难看至极。
尹思初接着说:“你还没尝过吧?那个男人,在床上的时候,狂野极了!”
……
江心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的,尹思初说的每一句话声音都很轻,却像一根根无形的针刺进了她的内心。
那个女人她看着碍眼,那个孩子她看着也碍眼,但是,她有什么立场去判她们的死刑?
一直都是她,单恋着聂彻。
餐厅之中,香气撩人。
因着许安然和律凌辰会留下吃饭,方如意一大早便让罗莺去准备了食材,忙活了一上午。
开饭的时候,许安然看着一满桌的菜,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哇,方姨,我们才多少人啊?要不要这么丰盛?”
罗莺摆着碗筷,笑嘻嘻地说:“托你们的福啦!方姨的手艺可是杠杠的,只可惜我只吃过一次。哎呀,看得我口水都要流出来啦!”
……
方如意热情地招呼着许安然吃着饭,一点都不像许安然第一天见到她时的那般淡然,这让许安然反倒有些局促了。
她一直在用公筷给许安然夹着各种菜,一边问着许安然喜欢吃什么。对于她的这种热情,许安然有些招架不住,就递了个求助的眼神给律凌辰。
同平时一样,律凌辰吃饭不喜说话,偶尔方如意问及什么问题时,他才会放下筷子认真回答。餐桌上,一直都是罗莺在喋喋不休,夸赞着方如意的手艺多么多么好,吃得她幸福感爆棚了。
许安然也觉得,方如意做的饭特别好吃,不知不觉,打开了她的胃口,原本晚饭不会吃太多的她,破天荒了添了碗,这着实乐坏了方如意,放下筷子便脱口而出:“多乐,多吃点。”
律凌辰吃饭的动作蓦地一僵,许安然也怔住了,只有罗莺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餐桌上,气氛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方如意有些尴尬,笑了笑掩饰,“瞧我,年龄大了忘事。多乐都……”她抿了唇,不再继续说,低着头继续吃饭。
“方姨……”
罗莺终于也停下了,小声地唤了她一句。
“嗯?怎么了?”方如意很快地敛起了自己的情绪。
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了,连带的,许安然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她知道多乐是方如意失去的那个孩子,多乐,她希望她的孩子快乐,却不想,孩子一出生便夭折了。
据说,生一个孩子,女人全身的骨头都会动到。不少女人分娩时相当于走了一趟鬼门关,但在看到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时,她们又会觉得,再苦再累都值了。但方如意,却是白白苦了痛了一场,
多数时,孩子是全家的希望,纽扣着一个家庭的幸福。尤其是方如意这样的女人,至少许安然与她接触的这么多天里,从没见过除了律凌辰之外的男人来看望过她,也从没听过她提及有关多乐的父亲,甚至,从未听她提及过多乐的姓氏。所以她猜想,方如意的丈夫如果不是不在了,就是对她万分不待见。这样的女人,孩子便是她全部的希望,但,这个希望却生生地被掐灭了。
……
回去的路上,许安然沉默着。但与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