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尝过了甜蜜的滋味,所以在决心放手的那一刹那,心同碾碎一般。
在过去的那些岁月里,我追逐着你的步伐,你牵着我的手,去了我想去的地方,做了我想做的事情,说了那句我一直期盼的“我爱你”。
从前,我只能仰望你。今,我终于能站在你身旁陪伴你。
但是,往后,我却再不能与你并肩齐驱。
对不起,凌辰,毕竟我是那样,深深地爱着你。
——许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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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之后,许安然的内心愈发的煎熬了起来。
一方面,她希望律凌天快点好起来,至少快点脱离生命危险。一方面,她又近乎贪婪地享受着最后这几日与律凌辰相伴的时光。她知道,往后的时光里,她可能要以这些甜蜜的记忆为支撑。因为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他身边,所以她对这几日,分外地珍惜。
他以为她有了身孕,便勒令她不再陪同他日日呆在医院里。万般纠结之中,她只好说,白天我陪你,晚上我回家休息。
于是,白日的时候她伴在他左右。他轻揽着她的身子,大手抚着她的小腹,感受到她的轻颤之后他会笑,而后略微笨拙地将她有些长了的碎发撩到耳后,轻吻着她的鬓角,浅笑着说,小然然一定要乖乖的,不要让妈妈太难受。
她的心脏便总是一阵窒息般的疼,却还是忍着眼泪强笑着依偎在他怀中,嘴唇被她咬得不见血色。其实她知道,时间越往后,她发作得会越来越频繁,脸色会越来越差。即便现在她能以怀孕前期的正常症状来瞒住他,但,时间一长,他迟早要发现,孩子早就没了,而她,已经染上了毒瘾。
……
那日,在尹家,尹思初说势要让她生不死。因为要救她,所以那个大哥哥将她推入了虎穴,喂饱了一群贪婪的男人。也因为她逃跑了,尹赫的性情变得愈发的暴戾,资费的来源断了,澳门那边欠了巨额债款,宋氏那边他给不了交代,这无疑断了他的路。
于是,他铤而走险,以许安然的身世以及宋家的丑闻来威胁宋汝卿,要求恢复他在宋氏的股份权。宋汝卿照办了,但却也用了各种方法遏制了他的实权。他的收益自然是不从前,债主催得紧,他便动了另一邪恶的念头。
将年幼的尹思初,再一次送入了狼窝之中。
尹思初生得美,皮肤也不错,自然是得人喜欢的。尹赫和债主们商量了,将不过十多岁的尹思初送给他们享用多少日以抵消债务。
债主竟然痛快地答应了这项惨绝人寰的交易,从此尹思初便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债务还清之后,在鲁蔓的勒令打压之下,尹赫终于断了去赌场的念头,但,他却有着另一个极其烧钱的嗜好——吸毒。
常年在赌场的人,或多或少会染上一些不良的嗜好。尹赫自不久前在赌场里沾了一次白粉之后,那飘飘欲仙的感觉令他堕入其中。吸食毒品极容易上瘾,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久而久之,他便染上了深重的毒瘾。
于是,他的性情愈发地极端易怒,依旧利用尹思初做着各种非人的交易五行神医。因着许安然逃跑的经历,他对尹思初的监制更胜一筹。连房间都没有窗户,直接断了她逃跑的念头。久而久之,尹思初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便也不想着要逃跑了。她在夜店里工作,有时碰到了大人物陪上一夜便能挣不少的钱,那些钱自然是有一大部分是给了尹赫的。
多年来,尹思初那隐忍的外表下,早已积上了深深的怨念。
所以,当聂湃找上她时,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生来,她的命运都是被人所掌控的,所以她想通了,即便逃不过沦为一颗棋子的宿命,她也要做一颗有价值的棋子,要能借助下棋人的手,报复那些直接或间接伤害了她的人。
尹赫和鲁蔓都死了,她自然无法再做出什么来报复死人的事情。但她心中积怨极其深重,却奈何眼高手低,便将怨气全部撒在了许安然的身上。
那一日,许安然永远也不会忘记。
尹思初将事情和盘托出之后,忽而诡笑着捏住她的下巴,“要当妈妈的人了,真幸福啊!凭什么你就能这么幸福?凭什么!”
因她爱上了聂彻。
聂彻虽说手上没有聂家的实权,再怎么说也是豪门公子哥,是光环下的男人,在众多女子心中也是神一般的存在。而尹思初,无疑是那光圈之外的人,她只能仰望他,却不能靠近他,因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她自卑,她心里有落差。再加上与聂湃的那一层关系,她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是与聂彻无缘的了。更何况,聂彻,根本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
所以,她嫉妒许安然,嫉妒得要发疯了!
在她心里,许安然是踩在她身上而够到的幸福。她活得越是精彩,她就越是嫉妒,越是恨她,越是想要亲手毁了她!
女人的嫉妒心,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即便是磐石一般坚硬的关系,有了嫉妒,便会有裂痕。所以当许安然意识到这一点时,她有些害怕了。
她情愿,尹思初是冲着她来的,顶多受点皮肉之苦,伤的不过是她。但她把话说开之后,许安然的心里便隐隐浮现了不安之感,绑在椅子上的手轻颤着攥紧,眼里布满了警觉,“你想要做什么?”
尹思初就笑了,不说话,从旁边的地面上拿出一个箱子,打开。
因着箱子一直隐在阴影中,许安然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