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往往是让人最受煎熬的事情,尤其是眼下还有着重要的事。辛吉德将脚边的碎石都给踢光了,此刻正双手叉腰,怔怔的看着岩洞出去的方向。老斯曼则闭着眼睛,却微微皱起眉头,不知在岩壁后会遇上怎样的情况,让老斯曼略微有些不安。
“来了”老斯曼舒缓眉头,平静的说了句。辛吉德当下扫视了一眼,可并没有发现任何来人的踪迹,法师对于周围的变化感知还是要强过战士很多,辛吉德深知这一点,可他就是倔强的不愿承认任何不如老斯曼的地方。
辛吉德撑起斗气,浑厚的淡红色斗气竟是遍布了空旷的岩洞,与其他轩所见过的斗气都有所不同,这股淡红色的斗气带着一股狂暴的气息与空间不断撕扯,一瞬间,被斗气笼罩下的空间就犹如被刀锋割开无数个小口,“奥丁,收起你那些小把戏,不然我怕会忍不住把你如同地上的石子那般碾碎。”
在辛吉德斗气覆盖的空间内,突兀出现一个全身笼罩在阴影之中的身影,清瘦的身形,不算高,甚至还略微有些驼背,可从他身边变得扭曲的视线中看来,这个驼背老人拥有的实力绝对不容人小觑。
“噢,我的老朋友,你还是这般充满活力,这么久没见了,有没有很想我?”奥丁始终笼罩在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不过语调轻松,还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看到奥丁主动显现出身影,辛吉德冷哼一声,收回漫天的斗气“老朋友?是啊,这些岁月里,我先后被你不明不白的扣上了十几口黑锅,你做好事的时候,为什么不留下这个无赖的名字?”说罢伸手指向缓缓起身的老斯曼,口中牙齿咬的嘣响,想必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场景。
奥丁走到老斯曼面前,从阴影中显露出一张略显老态的面容,一头银灰色的头发更是为他平添几分沧桑。“我做了什么?噢 不,辛吉德,你还是无法摆正我在你心中的印象么?老了,我每天不过都是坐在雾海边钓钓鱼而已。”奥丁装作无比痛心的看着辛吉德,好似一个可怜的老头,甚至都无法得到好朋友的信任。摇着头看了眼事不关己的老斯曼,又看向辛吉德“哎,岁月不饶人啊,一晃眼,我和斯曼都这副模样了,当初我也去当个战士多好啊,看你体内的血气到现在都还充盈,真叫人羡慕”奥丁看似感慨道,不过本性转眼就暴露无遗“辛吉德.你说要是你长出头发,会不会也是白色的?”说罢就飞快的躲在老斯曼身后,一本正经似的看着眼前的岩壁。
果不其然,辛吉德怒视着奥丁,朝着他走了过去“我要把你嘴里的牙一颗颗敲下来,不然终有一天,你会被那张臭嘴给害死。”老斯曼再一次阻挡了辛吉德的行动,“办正事吧,等此间事了,由你们怎么闹都好”辛吉德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只是容易被情绪支配,当下也正色的等着老斯曼接下来的行动。奥丁见状,也是后撤了几步,与辛吉德并肩,毕竟法师的工作他也无法胜任。
老斯曼严肃的望着岩壁上猩红的法阵,随后在身前对照着画出一个同样的法阵,不过小了几号。老斯曼拨动着身前的小型法阵,随着他拨动手指,岩壁上的巨大法阵也同样开始转动,就像是一个复杂的魔法锁,在老斯曼的拨动之下,一点点的解开。半晌之后,老斯曼撤去身前的小型法阵,整面岩壁开始发出剧烈的晃动,猩红的法阵光芒也渐渐消失,辛吉德立刻上前顶替老斯曼的位置,双手抵在岩壁上,粗壮的双臂上青筋暴出,而岩壁也被缓缓的推开,伴着一阵地动山摇。
奥丁散漫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岩壁之后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向下阶梯,阶梯的两边布满了魔物的骸骨,一股风带着浓浓的腐朽气息,从岩壁后席卷而出,劲风吹得奥丁的衣服哗哗作响。而整个第七层的高阶魔物此刻全然不敢有所动作,如果说对于辛吉德是一种恐惧,那对于岩壁之后的世界,却是一种来自于灵魂的臣服,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辛吉德推开岩壁后,第一个走了进去,老斯曼紧随其后,奥丁则依旧站在原地,取出一把匕首反握手中,然后又融入了周围的阴影中。
轩在营地中已经呆了三天,每天白天都是独自一人坐在小土包上,看着荒狼军士们操练,然后琢磨着斗气。穆恩则负责每天为轩拿来午餐,而后陪着轩在土包上聊聊天,随着接触,穆恩觉得轩虽然年纪小,却很神秘。无论是老斯曼,还是辛吉德,全是常人难以得见的人物。可老斯曼却收了他作为弟子,如果说魔法的方面穆恩不懂的话,还情有可原。可偏偏辛吉德也带着轩在身边独自教导了他三个月,这着实让穆恩想不通,因为在穆恩看来,作为战士来说,轩的体格已经基本定型,并没有太大的潜力值得辛吉德培养,更让穆恩吃惊的,辛吉德虽然在教导轩,可偏偏还用借口让轩不得知,毕竟在穆恩的脑海中,辛吉德的形象是想到就做,不耍任何心眼的人。可偏偏却为了一个孩子改变了一贯的做法。
夕阳西下,轩早一步在军士们解散前回到了居住的石屋,长久以来的独来独往,造就了轩的性格,更何况还是一群年纪都远远大于轩的军士。望向窗外的余晖“明天就要去魔兽荒脉了,不知何时才能走出这片荒原”轩少有的感叹起来,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渴望“今天的苦修,是为了更好的明天,虽然延缓了我游历的脚步,可确实强健了体魄,有得必有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