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树林里,走出一队人来,这些人个个手持长剑,腰跨长弓,虎背熊腰,一股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精悍气息扑面而来。
而这队人马的中央,一名身穿白衣,面容精美俊秀的男子,缓步而来……
来人正是李裕。
“你是何人,莫不知道王法?莫不知道朝廷?”
秦攀忍受着手臂上的痛楚,牙齿咯咯作响地问道。
李裕冷笑道:“笑话!你也知道王法?你也配代表这朗朗天日!”
“你……”秦攀待要辩解什么,一阵极为强烈的痛楚又再一次袭入脑中,痛的秦攀牙齿咯咯发颤起来。
李裕看到他这幅样子,冷笑一声:“赵武,送他们去见阎王,阎王会告诉他们,什么叫做王法!”
“喏!”
“对了,那个秦攀留条性命,我要让他知道鱼肉百姓的下场……”李裕冷笑一声,说道。
“喏!”赵武和弟子们兴奋地大叫一声,将弓箭重新放回背上,将长剑抽了出来。
他们从没有将这些狗屁衙役和税吏放在眼里,他他们是从数十万魏国大军中筛选出来的勇士、身经百战,各个能够以一挡十,曾经不可一世的齐国技击之士败在他们手里。少梁之战中,五十万秦军败给了只有不到五万人的魏军,而魏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就是他们,曾经创造过大战七十二,胜者六十三奇迹的魏武卒。
他们是魏国霸业的成就者,他们有着自己的自信和骄傲,面对这些胆小怯懦,只知道鱼肉乡里的税吏,他们可以做到——
“以!一!挡!百!”
“狗官,受死吧!”
赵武冷笑着,一剑挡开三名衙役的腰刀,身子下屈,一个扫堂腿扫翻了两名衙役,狞笑着扑了上去,将剩下那名衙役的脑袋摘了下来,随即势若瘋虎的扑向起身逃跑的两人。
“着!”
赵武长剑撒手,飞剑刺向跑的最前面的那一名衙役,长剑穿胸而过,一股鲜红色血液飚出,那名衙役沿着惯性向前走了两步,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临死前,他的双眼看向天空,不知道有没有为他所做下的那些恶事忏悔。
“爽!”
赵武仰天长啸一声,将匕首从最后那名衙役的脖子上拔了出来,看向四周。
“大局已定!”
四周那些鱼肉乡里的衙役和税吏已经被斩杀殆尽,秦攀也被挑断脚筋,不停哀嚎着,痛哭着,一顿一顿的爬向县城的方向。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村民们神情恐惧,两股颤颤地看着这一切,还有人装着胆子,将家里的粪叉拿在手里,有人将大锅背在身上,有人将孩子抱在怀里,战战兢兢……
“人的求生意志还真是坚强呢!”
赵武嘀咕了一声,撕了一片破布将,长剑和匕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铁器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锈蚀。”
赵武嘀咕道,他真是怀念以前那一柄青铜剑呀,他可是用那柄青铜剑斩杀了一百一十三个敌人呢,可惜那柄剑已经跟随者他当初效忠的吴起将军,魏惠王化作了泥土。
一旁。
李裕走到了正在艰难爬行的秦攀身边,蹲了下来。
“别爬了!从这里到县城有三十里路,以你这样的速度,需要爬整整三天,到时候你的血早就流干了!”
嘲讽,**裸的嘲讽。
“求求你!能够放过我么……放过我……”秦攀嘶哑着嗓子,双眼通红,血迹斑斑。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李裕将手掌比到耳朵上,大声说道。
“放过我……放过我……呜呜……放过……呜……我!”秦攀哭泣了起来,眼泪流的很多,很伤心,手掌紧紧的抓着一个土块,土块上,满是湿痕,那是汗水。
“来来来!大家都来听听呐……这家伙居然要求我放过他?他居然有脸叫我放过他?”李裕嘴角勾起一丝足够嘲讽的弧度,大声叫到。
“真不要脸,我要是他,直接死了便是,如此哭哭啼啼,做妇人小儿状,真是丢脸!”
“是极!是极!这厮如此不知廉耻,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不如一剑宰了干净。”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秦攀的脸色吓得煞白,他战战兢兢,又面带最后一丝期盼地看向李裕,像只鹌鹑一样。
“听到了吗?你叫我放你一条生路,可刚刚你怎么不放别人一条生路呢?你说是不是,我这人最喜欢讲道理,今天我就问问你,有没有这个道理?”李裕冷笑着,从赵武手中接过一把匕首,用匕首拍打着这个家伙的脸说道。
“啪啪啪!”
秦攀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一股莫大的恐怖袭上他的心头,可惜他不是主角,没有在生死间突破的运气,即使突破了。他也难以对武功已经臻至化劲的李裕造成威胁。
“可……可他们只是一群贱……贱民,活该……”
他没有在说话,因为李裕的匕首已经刺入了他的胸口。他的血液大股大股的流出,怎么止也止不住,口腔里,鼻孔里,一股股带着血红色泡沫的血液正在疯狂的涌出,将地面染成了红色。
“执迷不悟!”李裕冷笑一声,站了起来。
“你……是……魔鬼,会……下~下地……地……易~易~狱!噗!”秦攀挣扎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可舌头和牙齿已经不怎么听他的话,他磕磕绊绊的念叨出了最后一句台词,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再也说不出来,只能颤抖着发出一个音节,他挣扎着,像说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