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已经受了伤,心想,以夜潼的狠厉,肯定饶不了我,弄不好今天要把命丢在这里,必须赶紧逃走。(..)
她忍痛飞身而起,就要施展轻功逃跑。
温流年一直在密切关注南烛的动作,他轻功比南烛好,领先她一步,他扬手一撒,一把豆粒如雨而落,把她困住了。
夜潼阴森的声音在灌木丛中穿梭:“南烛,你可以选择一种死法。是被困豆粒阵中血枯而死,还是被雷麒麟踢爆脑袋而死,一慢一快,看你喜欢哪一种?”
南烛在豆粒阵中转得头晕眼花,也无法逃脱,听了夜潼的话,浑身热汗顿时变成了冷汗,脸色惨白如雪。
她大声呼喊,想让别人来救她,声音却扩散不出去,仅仅圈外的夜潼和温流年能听到,她彻底慌了神。她还这么年轻不想死,她哪种死法都不选,可让她向夜潼求饶,她也做不到,只是一个劲摇头。
夜潼冷冰冰地说,“与其慢死受折磨,不如痛快来一下,我这就让雷麒麟帮你解脱。”
夜潼牵着雷麒麟,用脚一捻豆粒,打开生门,让雷麒麟冲进去。
雷麒麟前蹄迈进了豆粒阵中,这么小的一个圈,南烛根本无地方可躲藏。雷麒麟是教主的宝马,就算她能击退它,她也不敢动手,更何况以雷麒麟的勇猛,她根本不是对手。
听了夜潼的指挥,雷麒麟咕噜噜的大眼一瞪,龇牙咧嘴喷出一股热气扑到南烛的脸上,像一匹要吃人的野狼,它前蹄抬起,就要踢到南烛的脑袋上。
南烛惊恐尖叫,下意识喊:“圣女饶命,我招认!”
千钧一发之际,夜潼把雷麒麟往后一拉,脱离了豆粒阵,她脚下复又一捻,生门关闭。
南烛心有余悸,声音不受控制地往外冒:“是我放的火,过程和圣女猜测的丝毫不差……”
夜潼厉声喝问:“是谁指使你的,为什么要烧毁我的竹屋?”
南烛连忙说:“是我自己的主张,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给圣女把竹屋修整好。”
夜潼声音冷峭:“我知道是老夫人指使你的,你若如实交待,我就饶你不死,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是我自己出的主意,和老夫人无关,我一时糊涂,想了这个法子逼迫你搬到圣女殿去。”南烛对老夫人忠心耿耿,为免教主怨怪老夫人,她便把所有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你宁愿死,也不把老夫人供出来吗?”夜潼声音骤寒。
“对,我宁愿死!”南烛突然从靴子里掏出,毅然刺向自己。
夜潼飞出一根金针迅速穿越豆粒阵的生门,刺在南烛手上,滑落雪地上了。
夜潼知道刚才南烛情急求饶,是出于人求生的本能,现在她宁愿****,是出于对老夫人的忠诚。虽然竹屋被烧毁,夜潼非常生气,但考虑到南烛受人指使,身不由己,杀了她不过是个杀了个替罪羊,况且就冲她这份难得的忠心,夜潼决定饶她一命。
“就算你饶我不死,也别想我能感激你。”南烛冷傲地瞥了夜潼一眼。
夜潼冷锐地说:“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留下你的命,是为了让你提醒老夫人,提防着慕容烟雨,她是条毒蛇,别让老夫人揣在怀里当宝贝。你白天就迫不及待过来烧竹屋,我猜是慕容烟雨怂恿老夫人,老夫人一气之下才派你立刻行动的。”
南烛心中一凛,夜潼的判断力真精准,老夫人确实是听了慕容宫主和侍女的对话,才怒火冲天的。她细细一想,慕容宫主和侍女正巧在老夫人早晨散步必经之处说话,难道是故意让老夫人听见的?不管怎样,以后得提防着慕容宫主,免得她利用老夫人。
夜潼看了看南烛,接着沉声道,“此事若被教主知道了,他肯定饶不了你,教主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上次因为有人乱传谣言,教主割了她的舌头,并把她扔到了冤魂谷。你烧了我的竹屋,罪行更严重,教主会怎么惩罚你,你自己想想吧。”
南烛神色大变,慌忙哀求:“我死不足惜,千万不要让教主知道这事,不要让教主因我的牵连而怨恨老夫人。”
夜潼暗道,南烛如我一样,为了教主和老夫人母子之间不闹矛盾,而情愿委屈自己,她对老夫人的这份忠心,难能可贵。
夜潼冷声警告:“南烛,我今天说的话,你给我记住了。老夫人让我当圣女,我听了,老夫人派你来烧毁我的竹屋,我忍了,因为我不愿师父和老夫人起冲突。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老夫人还不及时收手,下次我绝不轻饶。”
温流年凤眸一眨,他知道夜潼是那种知恩图报,但也睚眦必报的人。她能做到这一步,可见对教主有多么好,她是处处为教主着想,才不惜委屈自己。
夜潼眼中锐光一闪,“今天我刺你一刀,是你毁我竹屋应得的教训,你必须把竹屋修整得完好如初,这事儿便过去了。你若还不知悔改,下次我的柳叶飞刀绝对不再故意刺偏,而是准确地刺入你的心脏中。”
南烛这才知道夜潼刚才不是手法不准,而是无意取她性命。她神色复杂的看了夜潼一眼,并没有说话,夜潼这种女人还不值得她感激。
夜潼冷静地接道,“你烧毁我的竹屋一事,我不会让教主知道一个字。为了不让教主起疑,你半个时辰后派人传出消息,就说是我疏忽大意,没有检查灶中火,致使竹屋被引燃。”
南烛惊讶于夜潼的大度和虑事的周全,她顺水推舟试探着说:“那在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