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中学的瓦房里已经住了好几天,刘伟名现在只能是摇头,自己的到来不是时候,就在自己报到的第二天,乡领导到县里面去办事,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一车子的领导全都死了。
乡里没有住房,暂时安排在这中学里面住着。
穿着球鞋,上身是夹克装的刘伟名朝着乡政府大院走去。
虽是大院,其实就是一幢两层的楼房,几间低矮的平房围在院内。
一路上扑鼻而来的是乡村特有的那种牛马粪的味道,扛着锄头的村民不时微笑看向刘伟名,表现出的都是那种亲切的意味。
走进党政办公室,里面是明显破旧的办公桌椅,刘伟名走了进去。
从窗外透入阳光,刘伟名眯了一下眼睛,房间里面已经能够看得非常清楚。
这次全县招收的公务员较多,省大毕业的刘伟名回到县里考了这个公务员,最终以第一名的成绩成为了春竹乡的公务员。
没办法,谁叫自己没后台,要不是县里需要自己这样的第一名作为挡箭牌,搞不好根本就考不上公务员。
已经不错了,没背景的人,能够走上红道之路,这已是烧了高香
拎水、烧水、扫地、抹桌子……
搞完了这些时,办公室也开始热闹起来。
“小刘,我的茶都泡好了,谢谢啊。”办公室唯一的美女方怡梅朝着刘伟名笑道。
“小刘,年轻就是好啊。”党政办主任牛常胜笑眯眯走了进来。
“哈哈,起晚了。”办事员姜国平嘴中说着这话,并没有把迟到当一回事,端起茶杯道:“好烫。”
看到大家都到齐了,牛常胜脸色一整道:“都到齐了,说点事吧。”
刘伟名急忙把笔记本和笔拿出,打开笔记本摆出记录的样子。
目光在三个手下的身上看了一眼,唯有刘伟名在记录的样子,牛常胜看向刘伟名的目光中有着一种满意的神情。
“这次我乡发生了前所未有的重大交通事故,乡里的主要领导都去了,这是全乡的巨大损失啊县委政府对于春竹乡的工作非常重视,在这关键的时候,我希望大家都必须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谁他娘的弄出了事情,乡里决不答应。”
刘伟名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写下了一句“谁他娘的弄出了事情”,在那“弄”字上划了一个圈,心里面却在想着这次乡上的事情,发生了车祸之后,乡里的领导班子还没有定下来,一动就是一批人,牛常胜很有希望得到提拨,他比谁都上心这事。
牛常胜说了许多的事情,不外就是谁出了问题就会处理谁,开了短会之后,牛常胜就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这里牛常胜刚刚离开,姜国平就很是夸张在伸了一个懒腰道:“牛同志终于离开了。”
端起茶杯猛猛地喝了一口,看向坐在办公室里的两人道:“老牛同志现在很着急啊,乡里死了那么几个领导,他应该到县里活动去了,你们也别坐在这里了,想到什么地方玩就去什么地方玩吧。”
“姜国平,主任在的时候你怕得要死,他一走就想逃班,小心我告你去。”方怡梅笑着说道。
哈哈一笑,姜国平道:“行了,行了,谁不知道谁啊,你是有后台的人,迟早得调回县里,我是没希望了,就这样混吧,走了。”
说完这话,姜国平已经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面一下子静了下来,方怡梅对着刘伟名道:“别听他的,他现在正在活动得欢,牛主任如果上去了,姜国平就想当主任,你要小心他一些,这人不老实。”
刘伟名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拿着手上的这些有关春竹乡的资料认真看着。
“你这人真是的,那姜国平对你嫉妒得很,如果他当了主任,有你好看的。”方怡梅娇嗔道。
“哈哈,我刚到乡里来工作,谁当官都与我没关系。”刘伟名心里明镜似的,这方怡梅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的心里面同样在想着当主任的事情,看她三天两头给县里打电话的情况就知道,她的活动也来得厉害。现在是想拉拢自己罢了。
看到刘伟名并没有答理自己,方怡梅摇了摇了,对刘伟名道:“管你的了,我也出去串串门。”
办公室中更加静寂,刘伟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身子一伸,靠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春竹乡很穷啊
这几天中,刘伟名已经把春竹乡的所有资料都找来看过,更是做了大量的笔记,对于整个乡的情况已经有了全面的认识,越是了解,就越发感到这个深处于大山当中的春竹乡非常贫困。
叹息一声,刘伟名在笔记本上再次写了起来。
正在刘伟名陷于沉思当中时,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抬头看去时,看到的是一个身着中山装,穿着球鞋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微笑着看向他。
刘伟名急忙站了起来,很是客气道:“同志,你找谁?”
“乡里今天不上班?”来人问道。
刘伟名微笑道:“可能大家都有事出去了,您有什么事情?”
“我记得乡里有一个叫黑木林的地方,那里有我家的祖坟,找了一阵也没找到,想来问一下。”
刘伟名微笑道:“你说的那名字在解放前是叫那名字,现在黑木林已经不叫黑木林了,叫井坝,我带你去吧,一般人还真是找不到。”
听到刘伟名竟然知道,中年人的眼睛一亮,奇怪道:“我问了许多人都不知道,看你的情况应该不是本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