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淮文止了声,敛眸看着地面,却没了有力的解释。
薄曦沉默着,黑瞳转了转,湿润了些许,她眨了眨眸,泪珠滚动了两下又收了回去,漆黑的瞳仁因此明亮水灵。
她一直以为离婚的事情是左淮文的错,就连姨妈都说是左淮文抛弃了她们母女,为此,她一直将父亲这个词藏在心底,为此,三年前,父亲这个词突然闯入她的生活里,她欣喜若狂,于是当它走了,她怨恨。
如今,突然之间的反差。
她暂时无法面对左淮文,于是垂头绕过他,左淮文在身后喊她,她脚步未停,“别跟过来,我想静静。”
……
梁慕白等了很久,也不见薄曦回来,薄森让他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打通了,可对面没接,正要出去,左淮文走了进来。
等听完左淮文的话,薄森失色,对着左淮文发火:“你怎么能在她面前说这个!”
“我没想让她知道,是她不小心听到的,我……对不起。”
左淮文说什么都没用,薄森不想多看她一眼,当下就催着梁慕白去找人,梁慕白拨了好几遍电话,也正准备出去。
薄森又叫住他:“慕白,拜托你了。”
梁慕白点头,面色并不十分明朗,担忧写在眉间。
在医院里找了一大圈,最后终于在一个角落的长椅上看到了她。
薄曦圈在那里,抱着双膝神情呆滞,她似乎很喜欢这种自我保护的动作,原本就瘦小的身材,这样一蜷曲,显得更小了。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脸蛋原本就有点点的婴儿肥,巴掌大的小脸,双眼一放空,就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子。
这么冷的天,粉嫩的鼻尖冻得红彤彤的,他走过去的动作特别轻。
可她还是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一样,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梁慕白扯唇淡笑,伸手去摸她的脑袋,被她灵活的避开,她躲着:“别管我。”
他挑眉,“事情我听说了。”
薄曦将自己裹得更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荒唐?”
“嗯?”梁慕白低声,在旁边坐下,还是揉了揉她的脑袋,“薄小姐,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幸运。”
薄曦不解,扁嘴,“我哪里幸运了?还没出生,家庭就散了,我妈把我生下来养了二十几年,我爸又出现了,可他有了新的家庭,后来,我的初恋抛弃了我,我妈也在那时候失去正常行走的权力,一直以来,妈妈都是我心里的一方净土,可如今,我却得知,我曾经以为的对的,都是错的,你说,我哪里幸运了?”
“嗯……”梁慕白稍作思考,冷艳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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