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长安城格外热闹。
大楚先前与北漠一直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两国之间的战争频频发生,隔在边境的百信最是受苦,饥寒交迫流离失所,难免会引发暴乱,然而暴乱的结果只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大楚与北漠周边的小国也是蠢蠢欲动。两国若继续交恶只会使得这些夹缝求生的小国羽翼渐丰。为了安定边境两国便达成了不少协议,并且已经开始有贸易往来,不再是兵戎相见。
暂时的言好也是给了百信们一颗定心丸,毕竟相争多年一直处于持平状态,不如两国交好,无论对谁都是有利的。
北漠一改往日的强硬,主动提出联盟,并派了使臣前往大楚,车队声势浩大,金银珠宝不计其数,面上看着是真心愿意与之和平共处。
然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北漠答应了联婚。
大楚曾数次提出联姻未果。权衡之下也草草了之。
若这次联姻成功,对于两国只有利无弊。两国都处于盛世期,若是联盟,其他小国便再无空隙可钻。
长安城的百信门也因此议论纷纷。
“这次北漠的领队好像是其国的二皇子。”
“看来北漠这次是真心求好了。”
“听说二皇子长得俊朗无比,不知会看上哪个公主。”
“哪个都无所谓,只要没有战乱,安逸的总归是咱们。”
“是啊,我儿子随军回了长安城。军队都撤了大半,这可不会有假。”
序筳楼的厢房内,祁寻手撑着窗沿,静静的看着满脸喜悦的百信。
“车队应该快到了,估计就这几日了。其实我还挺好奇那二皇子的,听说北漠国君很看重他,你可知北漠至今未立储。若那二皇子真娶走了你哪个妹妹,想必北漠太子就非他莫属了吧。”
梁千尘面无表情的靠在椅中,抬眸瞥了一眼窗外。
“本王都不知你竟然那么呱噪。”
祁寻笑着摸了摸鼻子,也不争辩。
“你说会不会是他?”
梁千尘愣了愣,眯着眸打量着祁寻,面色有些不佳。
“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祁寻闻言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道。
“纯属无意,我也不想知道太多。下回这些个烦人事你大可交代给别人。”说着祁寻忽地压低了声音。“对了,本来北漠国君指的是四皇子,可不知为何来的却是二皇子,你说……”
“继续跟着。”
梁千尘打断了他,抬手扣了扣桌子,旋即摊开了手掌。语气有些不耐烦。
“东西给本王。”
祁寻愣了愣,旋即背往椅子上一靠,抿嘴一笑,从袖口掏出个布袋朝桌上一甩。
“想着你也没心思,等有情况了再说吧。你那么着急,早点将她带出来不是也省心许多,非要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也是,这青梅竹马的情分不好说。”
梁千尘也没搭理他,收起布袋起身便走了。
祁寻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更加肆意的调笑道。
“诚实点不是挺好,装模作样也得有个度啊。”
梁千尘虽然已经走了出去,可祁寻说的话却一字不落的进了他的耳朵,他停顿了片刻,垂眸看了看手中的布袋,凝芙向来都是躲着年凝榆,即使一刻也不愿意与她多呆,那夜两人会在那么偏的院中单独说话,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梁千尘轻呵了一声,她一直自以为很聪明,从小都是个跋扈的,如今却要收敛着性子委曲求全,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芙绪阁。
凝芙这几日一直闹着要净身,谁拦着就跟谁发脾气。
她自己也是受不了身上的味道,永乐日日为她擦的药膏气味更是重,她甚至有时都用嘴巴在呼吸。
“娘娘,您若碰了水,伤口发言了怎么办,大夫再三嘱咐不可以下水。”
绿莹看着凝芙的模样,心里也着急,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将伤养好,她现在真是讨厌透了年凝榆,好歹凝芙是她的亲妹,下手竟这样狠,一点儿都不顾惜往日情分,若老爷还在年凝榆断不敢这样的。她都不忍为凝芙上药,看了那伤口自己都觉得肉疼,更别说凝芙了。
“本妃又不泡在里面,擦擦身子都不行吗。”
凝芙一直都特讲究这些,从地牢出来也好几日了,她甚至连脸都没擦,忍到现在也是极限了。
“你们都给本妃让开!”
伺候着她的奴婢们当然不能从她,若是感染更严重了,受罚的也是她们。
凝芙心里窝着一团火,她到楚王府后就没有对她们发过脾气,可她们连自己一个小小的要求都要拦着。凝芙转了转眼睛,既然好说不成,她何必与她们周旋,她捂着伤口轻身一跃,从她们身边绕了开,又以极快的速度将门关上,沉声威胁道。
“若谁敢推门出来,本妃定要重责。”
果然,人还是得有脾气的,这下子也没人敢出声,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内殿。
她转身就想冲去浴池,可永乐却适时的出现将她拦住了,目光中带着些惊慌。
“娘娘……”
还不等永乐说完话,她就急着将她甩开,拉开门就往外冲,她现在的心思全在净身上,根本听不进太多道理,再者她觉得太脏反而对伤口不利。
可她拉开门后就后悔了。鸟厅何划。
梁千尘冷着张脸直直的站在门口。
凝芙懵了片刻,退后了两步,伸手拽住了永乐的袖口。
“永乐,你方才说该服药了,药呢,本妃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