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没多久,我将青锅留下来,镇心符、避字符和一张黑色的“玄武困阵字符”给他,对他以老王同样的吩咐。
青锅憨厚朴素,也是个直人,虽是害怕,但还是勇敢承担下来。居然,他也要了我帮其开了暂时的通灵眼。
最后,我又带着儿子前行,终于也把他留了下来,给了镇心符、避字符和一张白色符底的“白虎困阵字符”,吩咐也是同样的。
其实,大雾漫漫,我自有辨别方位的法诀,是带着他们绕着乱葬岗走的。他们昏头转向,只知道跟着走,而我却自有方位安排,形成“四神困阵”,也叫地床阵。
四神,即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镇守四方,辅以法力,形成困阵,鬼妖邪魔入而不得出,或出而不得入。
此四神居四方,正合古巫道法中“天圆地方”之说法,两两连成线,又是一张地床阵。
地虽不是方的,但在天穹之下,设四方角顶,顶点自是正气锋锐之处,所以能成古巫之阵,屡试不爽。
老王为东青龙位阵眼,青锅为北玄武位,儿子为西白虎位,剩下南朱雀就得我去补了。这些,都是根据我们每人命理所属五行安排的,个中道理,先不细说,免得啰嗦,未来有讲的。
安排好儿子后,我便急赶向乱葬岗正南之处。到达一处小山岗之上后,拔一根头发,以我生辰八字符纸包上,滴一真命血,完全可以代替我为存在。
如此,四神困阵形成。只不过,我首先拔了不少的带露枯草,草上架起枯木架子,离地约米高,架子上放上火红的“朱雀困阵字符”。点燃枯草,让它们在浓雾里慢慢烧,差不多到时候困阵字符一燃,大阵形成。
点燃之后,我便迅速离开小山岗,狂奔下山,急赶向乱葬岗。手电光在山里乱晃,穿不透层层迷雾,可见度也不是很高,摔了些筋头,衣物搞脏了,那已不重要。反正我临出门时换下了西服,也不舍得把小七买的好衣服给弄脏了。
阴气的浓密,能指引我乱葬岗的方位。
不到三分钟,我已到过那片乱葬岗上,位于山坳背阴之处,阴气特别浓。三面有山如倒牙扣式,自成猛虎俯首之势,镇压诸多横死早夭之亡灵,唯有一条小沟出坳,形成阴风道,直冲我的房间之处。而老王,也正在阴风道上。
手电光一扫,这地方人迹少至,连放牛放羊的足迹也没有。阴气的浓郁让人惊叹,连野物的足迹、活动迹象也没有。
此地外面,山野里只是起了雾与露。乱葬岗空气中的雾气却如同凝华的微小冰粒,呼入肺中刺骨凉,地面的荒草、落叶、石头上都结满了厚厚的霜花,阴寒如斯。
乱坟包子四处都是,有很多的坟包都看不出形状,长满了树、草,也有很多都垮塌了。看起来,那乱葬岗的历史很悠久了。选这地方的人,本来是有山势镇阴琐邪之意,但无奈后世年月里,那出坳小沟口的一块巨大山石风化破成两半,阵破,倒形成了阴风道。
通灵眼阵阵发热,因为孤魂野鬼至少过四百的数量。我在买烟回来的路上,攀高所望也是这个结果,那时候也有些头皮发麻的。
不过,现在有避字符、隐气符在身上,我并不害怕。避字符可让群鬼退让不前,隐气符可消除阳气,让我在群鬼面前不过也是个同类而已。
那时,数百鬼类亡灵,全是横死惨辈,中年以下的岁数死的。很多的面孔,都是我熟悉的,因为都到我的房间外面骚扰、徘徊过。走阴风道,顺风顺水,比它们翻山越岭去其他地方更方便。
在这样的冬夜,它们呆在乱坟岗里,木然神情,少有活气,顶多是慢慢地到处游荡、飘忽,甚至懒洋洋地向我打招呼。
大树丫上,有个出产后死去的婴儿亡灵,脐带绕在树丫上,鬼影子就吊在空中,对我招着手。
塌坟头上,一个披头女鬼仰面躺着,一个半边脸的男鬼趴在她身上,似乎在做着什么运动。那种姿势,诡异之极。
水沟边的一个小土包上,一个全身焦黑的男鬼坐在那里,背靠着一棵高大的柏树,正呆呆地四处看着。这是个……被雷劈死的货。
枯草丛里,有坟正在塌陷,露出细细的煞白腿骨,一个长发少女鬼从坟里钻出来,飘向旁边结满红果的水榛刺丛。
山底岩石下面,草坪上……
到处都是孤魂野鬼,早死之辈,没有亲人的供养,孤零地活在乱葬岗中。寒冬夜,连它们也没有活气,不能外面采食。
它们的采食途径,大多是在外界白天阳气不足或深夜时分,靠游走出乱葬岗,吸取阳人之活气而续命,待外界阳气盛时,再返回。
吸取阳人之气,一般是入梦方式,或者就是所谓的“鬼压床”。当你梦中觉得有人掐你脖子、压住你,让你挣扎难为、呼救不灵,以为自己要死了,其实你是不会死的,因为只是孤魂野鬼采食阳气而已,一般情况是不会杀死你的。
体虚者,神经系统出现亚健康症状的人,容易有这种际遇。这时候,鬼邪容易入侵,吸取活气,导致身体疾病或者精神上的紧张、焦虑、压抑等等。
活气的减弱,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梦中突然醒来,或者从鬼压床境况中挣脱后,身体颤抖,心悸紧张,出大汗,汗还是冷的。因为活气亦是阳气,阳气的弱,导致体内阴气的盛,阴之盛,体液冷。
我甚至遇到过一个女子,生殖道的情欲分泌液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