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支烟,我又倒下去,一觉睡到天黑,连课也没去上。老王午休起床时,还叫我上课了。我迷糊回应了他:不去上,帮我安排一下学生写字、做练习。
如此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入冬了,我的房间太平了。又逢周末,青锅、儿子从乡场上下来看我和老王,那一次两个家伙连肉也不带,就下来白吃白喝。因为学校外面就是西河的上游,鱼产丰富,我和老王作为教师,在打渔人那里买鱼也便宜。
那晚上我们是红烧鲤鱼、清蒸干鲫鱼、油炸小鲳条,喝着廉价的白酒,穷并且奢侈而开心着,又特么都喝大了。
吃完饭,四个人还坐着打了麻将,输赢无所谓,图的就是开心。麻将打完后,我喊青锅跟我去我的房间睡,他不敢,和老王、儿子在老王的床上挤了,冬天挤着也暖和。
我还笑骂着青锅,胆子比女人还小,便回房间睡去了。回到房间,接了个电话,小七打来的,心情有点不好。
小七,我生命里另一个相当重要的女性。关于她,我曾在《最强阴阳师》一书的上架公告里有提过。
当时我心情不好,想抽烟,正逢打牌的时候烟都抽完了。我还说让青锅跟我去买烟,他说太困了,明天再买。
于是,我一个人穿上明灰色的休闲西服,从房间里出来,下楼,沿着乡村烂公路往前走,到上面的小商店买烟去。
西服是小七2001年给我买的,花了七百块,我至今记得。质量非常好,就我这么一个不爱收拾打扮的人,那西服穿了五年,都没变过形,有棱有角。
冬夜,四处起雾,西河两岸群山有鬼魅之形,路边竹林、树木浓密。西河沿岸的山村,都黑灯瞎火的。冷风吹,只能听见树叶、草片在响。寒星闪,尚能看见路。
我在破烂的乡村公路上走着,环境让人害怕,但我胆子大,什么也不怕。
走出一里地,进入公路的转弯处。那弯相当僻静,两边都是竹林,幽暗极了。
左手边,坡崖之下,是深沟,沟底有水田。稻子早收过了,沟里一片死寂、荒凉。
右手边,山崖高高,树木密实,黑压压在头顶,让人感觉压抑。
进那转弯处,便感觉到阴气浓郁。我没开通灵眼,只顾行走。脚下,厚厚的竹叶在公路上铺着,踩上去沙沙而响,那时只有我的脚步声,还有风吹竹叶的声音。
刚到转弯正中间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猛扯我的西服后下摆。就那么猛的一下,扯得很用力,让我通灵眼热,全身一凉一颤。
“找死!”我冷骂着,反手就是左掌“焚”字符拍出。
然,我拍了一个空,回头通灵眼一扫。
什么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空气里有股子淡淡的鱼腥味儿。
我就站在那里,心生杀机,通灵眼四处扫着,但依旧什么也没有。
足足五分钟后,我才冷冷地哼了哼,起身又去了小商店。
顺利地买完了烟,还买了不少的纸钱。老板是个老头,是我当时一个同事的爷爷,这个同事现在在嘉陵区火花三小做领导。
一路抽着烟,我上了学校后面的高顶上,站在幽静的树林里,任冷风吹着,站了十来分钟,才冷哼一声,下山,回到了租住的楼上。不用向民间打听什么,我已知真相。
我“砰砰砰”地拍着老王的房门,他起床拉开灯,睡眼朦胧地问我怎么了?
之后,他穿着秋衣秋裤打着冷颤,又跳被窝里去了。
我进屋去,又把青锅、儿子从暖和的被窝里拉起来,沉着脸说:“都起床来,跟老子出去干件大事,精彩得很,刺激多多!”
儿子郁闷地说:“天泉,你疯了说?这么冷,瞌睡正香呢!”
青锅也说:就是嘛,冷球得很,还是睡觉哦,莫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