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七带着同僚们捡了树枝,在营帐不远处架起了火堆,又打了一些野味回来,放在支架上烤了起来,一会的功夫阵阵烤肉的香味就飘散了开来。
小宝刚从行囊当中掏出牛皮水壶,正仰头咕咚咕咚喝着凉水,这大冬天的,虽说他身强体健的,这凉水一下肚,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再闻到这烤香味顿时觉得腹中空空,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他放好水壶,步履轻盈地走到小七身边,笑嘻嘻地拿起烤架上烤好的野兔肉,放进嘴里就狼吞虎咽地撕咬了起来,还连声道好,糟来小七一阵白眼。
小宝也不生气,直接蹲坐在地上,边啃兔肉边含糊地问道,“我离开宁国公府这三个月,府中可有什么趣事?”
“你想听什么趣事?”小七专心地烤着兔肉,不以为意地道。
小宝的眼睛在火堆旁看着贼亮贼亮的,他揶揄地笑道,“就比如说郎君那妹子萧玉偷看郎君洗澡之类。”
小七一边翻着兔肉,一边忍不住对他吐糟,“小宝,你这肚子能不能装点别的,你想啥不好呢?就想看郎君的笑话。”小七对着萧锐的营帐努了努嘴,“你就不怕郎君听见?”
小宝又咬下一块兔肉,有滋有味地嚼着,“郎君听见了又怎么了?还不让说了,小七啊,你做人能不能放松一点,你就是太老实太严肃了,整天东怕西怕的,郎君又不是老虎,他能吃了你不成?你这样做人还有什么乐趣。”小宝拍了拍小七的肩,同情地看着他,“做人轻松点吧,你这样太累了。”
小七在烤好的兔肉上撒了点盐和其它调料,放在了银盘上,又重新窜起了一只野鸡烤了起来,瞄了小宝一眼,道,“你又不是我,我觉得不累就行了。”
小宝望着他直摇头,这个榆木疙瘩改不了。
啃完了最后一口兔肉,小宝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油润的嘴唇,把兔骨头随手扔在了地上,又把手伸向了烤架。
被小七一掌拍开,瞪了他一眼,道,“郎君都还没吃过呢?”
小宝委屈地嘟了嘟嘴,一屁股坐在了火堆旁,把手伸到火堆旁烘了一下,暖了暖手,嘻嘻笑道,“小七,你还没说呢,那萧玉是不是又偷看郎君洗澡了?郎君是不是又发现了?郎君是怎么对付她的,快给我说来听听。”
小宝一脸的迫不急待。
“烤肉不吃了,你又来劲了。小宝,我要是不给你说说,你今晚上是睡不着了,是吧?”小宝连连点头,他就对这事好奇,特别是那个骄纵无知眼睛长在头顶的萧玉被郎君狠狠修理他就想笑,小七说他这是变态的乐趣,喜欢看主子们出丑,他也不否认。
这个变态的乐趣他决定跟着他一辈子,这人生的趣事本就不多,他岂能错过这么有趣的乐事。
“偷看郎君洗澡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有了。”小七平静地道,小宝想看萧玉的笑话,他是没得看了,不说小娘子已经离开了宁国公府,就是她现在还在宁国公府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咦?不偷看了?”小宝奇了怪了,萧玉对萧锐那点心思,人尽皆知,要她断了念想不去偷看萧锐洗澡,打死他也不信,除非,小宝惊呼出声,眼里闪着兴奋地光芒,“难道这次郎君狠狠地修理了小娘子,对不对?”
“对,也不对。”小七故意吊小宝胃口。
“什么叫对也不对。”小宝拉着小七的手,叫道,“小七,你把话说清楚。”
有这么急吗?小七很无语,这江湖中人称宝爷的就这样子,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小七把萧锐把萧玉扔出府门后发生的事情,一件件说给了小宝听,听得小宝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跳脚,一会儿抚额大笑,引得其他同僚纷纷侧目的眼神,小七看着这个乐癫了的小宝深深地汗颜不已。
下次出门,他一定装着不认识他。
“你说萧玉还坑了郎君万两黄金。”小宝的浓眉一扬,诧异道,“郎君居然还没有处罚她。”
这有什么?现在不要说万两黄金,就是给小娘子十万黄金,郎君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府里的娘子都被小娘子斗败了?她还让她母亲和二爷和离了?还在庄子上养了一大批的流浪儿,教她们习字练武,小七,你确定你说的小娘子就是萧玉?那个肚子里和我们一样没有多少墨水的,那个小娘子萧玉。”
“对,我说的就是她宁国公府的小娘子萧玉。”小七迎上小宝难以置信的眼神,小七又扔下了一句话,“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可稀奇的了,因为还有一件更稀奇的事情。”
“还有比这更稀奇的事?”小宝跳了起来,嚷嚷道,“那你还不快说,你这不是存心急死我嘛。”
一个粗鄙不堪,厚颜无耻,骄纵任性的小娘子短短几个月功夫莫名变成了一个有头脑有智慧端庄有礼又孝顺的小娘子,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稀奇的事,小宝的心里直犯痒,他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
“郎君已经定亲了。”小七的话如同一串鞭炮,在小宝的心里炸开了花,他瞪着眼看着小七,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这世道变化会不会太快了点,他家那孤冷清傲的主子竟然已经定亲了。
“是谁家的小娘子啊?她受得了郎君清冷的个性吗?”
“是宁国公府家里的小娘子薛青衣。”小七看着小宝,他相信他接下来的话说了,小宝又得大惊小怪,怪叫不成,“郎君的清冷那是对别人,对我们主母郎君比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