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申公无极这般仗势凌人的嚣张模样,唐烧香真想立马化作狂龙的身相,不管申公无极有伤与否,与其决一死战。但是,狂龙是他隐藏身份的秘密武器,时机不成熟,绝不会冲动或愚蠢到过早暴露自己。
怒火攻心,让得申公无极气血上涌,胸侧阵痛加剧。无奈之下,怀着对唐烧香的极大仇恨,捂着胸侧,转身负气而去。
望着逐渐消失在暗夜中的申公无极的背影,杨二姐顿感手足无措。蓦地一转身,朝着唐烧香径直冲将而去,意欲强行索要那只丢失的鞋。
驮着唐烧香的潘安,见状大骇,“哇”的一声像是活见鬼一般,吓得掉头飞奔而逃,将唐烧香再次落下。
杨二姐脚上只套着一直鞋,看上去颇为滑稽。从地上滚将而起的唐烧香,自嘲似的抱怨了几句,余光便是流转至杨二姐脚下。
跟唐烧香一样,杨二姐怀着同一目的,意欲夺取对方手中的绣花鞋。只不过,唐烧香已经将拾得的那只鞋,收进了储物袋中。
凝固的氛围,让得二人皆是心中压抑。僵持间,唐烧香嘴角浮现出一抹释然的微笑,转身而去。
“慢着!”一声断喝,自杨二姐口中发出。止住了唐烧香离去的步伐。喝声继续,“人可以走,但必须留下你拾到的那只鞋!”
唐烧香无奈转身,拍了下袋身,袋口兀启间,一根丈长冰矛,带着惯性,以极大的速度射将而出。唐烧香眼疾手快,倾身一抓,得手的霎那,身形以平行地面的姿态,保持了约莫毫秒时间,便是倏地立身,将得手中的冰矛,运用的嚯嚯作响,淋漓尽致,矛尖赫然划下一道道绚烂的威光,面前的虚空,隐隐如一道道波纹荡漾开去。
前身的他,好耍棍棒,擅长攀越,而今修为突破,身形矫捷胜似一只灵猴。
相对于前身的他,现在的唐烧香,肢体的灵活度暴涨。
耍得兴起,唐烧香为了让“表演”更精彩,更具视觉冲击力,大肆添加杂耍套路成分,只差敲锣打鼓,快板跟奏。渐渐地,被修为扎实的杨二姐,瞧出了“破绽”,愣一愣,当即朝着还在尽兴表演的唐烧香呵斥道:“装腔作势,自作聪明,愈发看不惯你这种人!识相的,早点交出绣花鞋,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闻言,唐烧香心头一震,定身收功,摆出一副跟题名盛典上略微有些出入的造型。——扭腕一根丈长冰矛,贴背直伸而上。目光定定注视着杨二姐。颇为风趣地道:“那得看,我手中这根矛,答也不答应!”
“放肆,看招!”威喝之末,杨二姐指尖掐出一道印结,立时,丹田元气运转而出,嚯嚯运掌间,元气于掌面凝聚并深度化形,看时,一只两三倍大的幽蓝气化掌,赫然脱掌而出。
气化形五阶!
掌击而出的气化掌,带着瘆人的破风声,当空划出一道醒目的凌厉光迹,直轰唐烧香而去。
唐烧香侧身一闪,手中的长矛劲势一挥,矛尖划出一道水蓝色芒刃,将得当空轰来的气化掌,对半撕裂,双双触地,蓝色火光一闪间,传出两道连续的元力暴响。
见到此情景,杨二姐不由得一愣。
唐烧香安若泰山的笑了笑,朝着杨二姐送去一眼秋波。其实,此刻,他已经打定注意,倘若杨二姐再敢动手,一定要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杨二姐羞怒交集,使出一贯对待家仆的性子,脱掉仅剩的那只绣花鞋,朝着“色胆包天”的唐烧香脑袋砸了过去。
唐烧香轻松一把接住,大喜过望,喃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末了,习惯性地在大腿上拍了拍。原本只想拍掉泥尘,不承想,这不经意的三拍,又让得绣花鞋闪耀了一下,并伴有一环绚丽的异芒流转而出。唐烧香霎时愣神,这可是连续第二次看到如此诡谲的现象,不信这绣花鞋只是一件普通货。
目睹这一奇象的杨二姐,俏脸上那一片青红好似插翼而飞,檀口微微惊张,望着唐烧香飘然远去的背影一阵发呆,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紧而沿着唐烧香的行进路线,腰臀抖耸的跟踪而去。
途中,她原本想从储物袋内取一双新鞋穿上,但因惦记着那双蕴含着奇特异象的绣花鞋,苦于没有适当借口索回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便干脆光着一对脚丫子,施展出拿手绝活“驭气飞行术”飞追而去。翩然落到唐烧香跟前,不由分说,便是冲着他伸出了手掌,势必不给便要动手。
唐烧香见状一笑,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落在她那张不加粉饰的小脸上,谐谑道:“呃…好像就这一只,另一只,还在大堂内。”说话间,将杨二姐扔向他的那只鞋掏了出来,做出大方归还的姿态。
杨二姐俏脸再次泛上青红交叠之色,迈动着那双匀称修长的美腿,咬牙切齿的冲了上去,伸手便要夺取。不料,一道充满戏谑的嬉笑,自背后传来,令得局面瞬息僵住:“嗬!这不是杨二姐嘛,马上就到子时了,大唐东游门长老即将渡江南下呢!”“夜深人静的,跟你养弟在这干嘛呢?哎呀,好一只精美的绣花鞋,洞房花烛夜穿得吧?莫不是……预先定下了?呵呵。”
杨二姐循声转头一望,眼瞳内顿时闪过一抹羡妒。原来是两名直系外院女弟子,这其中一位,便是有着“申家未来大嫂子”谑称的嫦厢月,一袭简约的素白纱衣,搭配脑后绾转成团的发髻,将她那高雅娇贵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