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珠走进里面不到五分钟，从洞里传来嘤嘤唧唧的女声，并伴随着阵阵吼叫声。
女音如泣如诉，男音如掐脖的鸭子沙哑而疯狂，在幽寂的鹰腹里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的令人血脉喷张。站在洞口外的赫尔暗暗砸舌，这种曼妙的乐章对于他来说非常熟悉，春夏秋冬四个天使奴被掳来当日，他都在教授的卧室外听见过。不用说，这次也是乔教授在奴役天使，一旦成功，不仅教授魔力精进，他赫尔也会得到教授的奖赏。
九道黑影从鹰腹暗处钻出，个个全副武装喜形于色，纷纷收起武器拉下面罩围在了赫尔身旁。
赫尔将怀中的董乐乐扔给就近一名黑衣人：“看好她，等董总出来，不，等珠儿出来，带她们一起出去即可。”
“是队长。队长，您不等教授出关？”
“算了，这歌声听着让人心里痒痒，与其干耗在这儿发燥，还不如去云中餐厅吃顿美食。教授已经得手了，无需我在此把关，你们在此守着即可。”赫尔说着，转身欲走。
“队长，既然烦躁，这小女孩也不错，要不拿来解解渴……”
“混账东西！”赫尔回身一脚，将那个提议的黑衣人踹翻在地，“蠢猪！她也是你敢觊觎的？这是最好的奴坯子，教授说了，不出五年，必定成为一个权使奴，现在吃，就是暴殄天物。你有几个脑袋，敢动教授的权使奴？”
“是是，属下该死！”翻倒在地的家伙连连磕头，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好了，起来吧，别他妈跟我捅娄子！”赫尔低声骂完，打开鹰脚暗门，昂首走出。
“是是，队长慢走！”几名黑衣人连连点头，再也不敢多看小女孩一眼。
三分钟后。
小女孩身上金芒微闪，金芒落在九名黑衣人身后，腾起一股浓郁的黑烟，在昏暗的鹰腹里如同一面幕布，悄然卷向最外一名背身而立黑衣人。被黑烟遮蔽的黑衣人无力地挣扎了两息，张开大嘴还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慢慢瘫倒在地，接着飞速凝缩，最终被黑烟吞噬得干干净净。
黑衣人群无人察觉这个诡异的变化，一个个背对大门，面向第四孔洞，边听着曼妙歌声，边说着晕乎乎的段子，不时还发出低声怪笑。
第二名黑衣人不见…第三名…第四名……
等到黑烟散去，门口的所有黑衣人消失无踪，小女孩绳索尽断，脸上的蒙巾飘落，脖子上挂着一枚金光闪闪的迷你小镰刀，好端端站在暗门门口。
就在这时，从第四孔洞中飞出一个娇美身形，这个娇美身形隐在空中，只现出一道微白的影子，白影闪动了两息，落在了小女孩身前。
“乐乐，谁救的你？”白影中发出一声低呼。
“嘘！妈妈，别做声，乐乐带你出去。”小女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白影人的手，来到金刚暗门前。
…
唐明坐在云中餐厅18号雅间里，餐桌上摆了三份精致的早点，一份搁在自己面前，两份搁在对面的空位上。他并没急着吃，只是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透过窗户，欣赏着外边的云海晨光。
“万副总，这么巧？”正看着出神，雅间门口多了一个鹰目光头大汉。
“幸会，赫尔副总！”唐明扭头一瞥，举起咖啡杯，朝光头大汉微微一笑。
“方便一起坐吗？”赫尔正心情大好，语气也比平常柔和了许多。他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对手，现在正是他意气风发之时，是时候好好打击一下对手的气焰了。
“不方便，我已经约了朋友，赫尔副总还是另觅位置。”唐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赫尔耸耸肩，依然坐在了唐明对面，还端起咖啡杯，慢慢送向嘴边。
餐桌底下响起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这种声音赫尔非常熟悉，是m40a8微狙子弹上膛发出的摩擦音。唐明右手举杯，左手置于桌下，金边眼镜里射出冷冽之芒：“把咖啡放下，你敢张嘴，我让你永远闭嘴！”
“你敢~！”赫尔龇龇牙，继续将杯子往嘴巴里送。
“你试试看？我敢把你打成猪头，就敢把你爆成死猪！”唐明一字一顿，桌下的暴虐气息浓郁到了极点，桌上的餐具发出砰砰颤音，毫不怀疑，只要赫尔敢碰那只咖啡杯，火-药桶将被瞬间点爆。
赫尔沉默了许久，终究没有将杯子送进口中，他轻轻搁下咖啡杯，大脸两侧的肌肉剧烈抖动：“我喝不进嘴的咖啡，谁也不能喝，谁喝，谁死！”
“是吗？如果我喝呢？”雅间外传来冷笑。
“你……？”赫尔听见声音，浑身颤抖了一息，还未扭头，就霍然起身。
雅间门口多了一个怀抱小女孩的女子，女子身着红色旗袍，披着宽大的红丝巾，嘴角残留有血迹，丝巾下的手臂上伤痕累累，有几处伤口才刚刚停止流血。她怀中的小女孩白皙的手臂上也布满清淤，很明显是被绳子勒出的。小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珠，正愤怒又略带恐惧地盯着光头脑袋。
“怎么，赫尔先生这么快就忘记了我们？”董天珠将小乐乐放在唐明身旁，端起咖啡杯轻轻呡了一口。
赫尔上下审视着董天珠，随着时间的推移，眼中恐惧丛生。
虽然董天珠看上去脸色苍白，但是身上的威压不减，丹田浑厚，气息平稳，不像被采撷一空的模样。他曾见过春夏秋冬四天使奴出关，个个酥软如泥，别说站着走出，就连穿衣裹体的力气也没有，直到大半日后才爬得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