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看向他，只见他舒服地靠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正神色悠闲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似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沈灼反诘。
纵然他恨她入骨，对她百般折磨也好过现在什么都不说地将她拱手让人。
“斯----”华庭琛故意倒抽了一口凉气，目光颇有几分讥讽地在她身上徘徊，阴阳怪调地问道：“你哪句没听懂？我有的是时间解释给你听。”
沈灼语塞，他明明知道的，可却偏偏要将她往绝路上逼。难道要让她厚着脸皮质问他为什么她不是他的女人吗？
“我不是你的商品，你无权决定将我送给谁！”沈灼冰冷开口，眼中溢满了她百般维护的尊严。
“你是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要将你送给他了？”华庭琛无辜地望着她，转而眼中闪烁着一抹戏谑，“难道你是因为我没在他面前承认你是我的人？不过……你的确不算是我的人吧！难道……你以为和我睡了就是我的人了？沈灼，你别忘了，是你自己下贱要卖的，所以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
沈灼错愕地愣在原地，仿佛听到自己心上某处高高挂起的信仰正在一点一点地瓦解崩塌。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以前的他连和她吵架都会内疚好几天的，为什么三年竟然能够将过去的痕迹抹灭得丝毫不剩呢？
她心灰意冷，纵有不甘却无力反驳，的确是她自愿的不是吗？
“华庭琛，你到底想对我怎样？”沈灼再次问起这个问题，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想再从他的口中亲耳听一遍。
“回到我身边。”华庭琛饶有耐心地重复。
沈灼眼中蒙起一层薄薄的雾气，为什么每每听到他同样的答案，她的心总会如此酸楚。
回到他身边，要怎么回，该怎么回，还回得去吗？他们之间横亘了太多沟壑，谁向前一步都太难了。
“华庭琛，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沈灼逼退眸中的水汽，凉薄地开口。
一面是回到他身边，一面却向着外人撇清二人的关系。她不懂，她需要他的解释。
他起身，踱步到她的面前，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抚过她微红的眼睛，柔声道：“哭什么呢？”
沈灼一颤，望进他的墨眸中，却像望进深渊之中，她努力想要探个究竟，却终究是徒劳一场。
“这一点都不矛盾，难道你觉得我让你回到我身边是因为我还爱着你？”华庭琛转眸，一声哂笑激起沈灼心中的千层浪。
她垂眸不再看她，嘴角淌过一丝嘲笑。
的确不矛盾。
回到他身边，不过是继续出卖ròu_tǐ罢了。
在他眼里，她除了身体，还有什么？
沈灼收敛起所有的负面情绪，眸光晶亮，刹那间让华庭琛有些微怔。
“为什么要林氏20的股份？”口吻凌厉，言归正传。
华庭琛重新坐回老板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桌面上，恍如时光裁判官，每一下闷重的声响都让沈灼的心愈加悬空。
“你在担心什么？”没有直面她的问题，反而开始饶有兴致地审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