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喜欢你。”
不敌皇后那越来越阴恻恻目光的小公主,总算是放开了杜芷萱的腰身,却依然霸道地揽着杜芷萱的胳膊,不待皇后为自己介绍,就自顾自地说道:“快告诉我,你不是将军府那位‘盛京明珠’?!”
“如我这样懒散的姑娘,哪怕再花个几十年,也修不出一个端庄贤淑的性子,更成不了才貌双全的‘盛京明珠’。”杜芷萱偏了偏头,笑道:“我是勇诚候府的姑娘,行四。”
“原来是你!”小公主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个痴迷武候王世子到了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再所不惜’,之后,却又突然幡然醒悟,慧剑斩情丝,毫不犹豫地与武候王世子解除婚约的杜芷萱!”
“咳!”皇后恨不能翻一个白眼,以表明自己对小公主这种直来直往,从不懂得迂回之道“粗暴”性子的无奈了。
偏偏,小公主根本就没注意到皇后的动静,只是满脸惊讶和不可置信地看着杜芷萱,继续道:“我不相信,你又不是那些眼睛被翔糊住的蠢货,怎么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肯定是骗我的!或者,你是故意装出一幅爱慕他的模样,实则,心里却很不以为然,是吧?”
杜芷萱轻笑一声,抬头望天,作出一幅看破人间男子负心模样的高人状:“谁年轻时,没喜欢过几个渣呢?”
“不是吧!”小公主捂脸哀嚎一声,“你真喜欢过他?那种眼睛长到了头顶处,被人逢迎拍马地称赞几句,就以为自己‘文武双全,天下无双’的蠢货,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
“真喜欢这种人,还不如随便拨拉一下,在我那一大堆堂兄表兄中仔细地寻摸,肯定能找着那种连通房小妾都没有,一生都只守着正妻过活的!”
“住嘴!”皇后再也忍不住地冷喝道,若不是眼前都是自己人,不愁这些话会被旁人听去,从而掀起风浪,再兼之小公主这是对杜芷萱一见如故,才会劈里啪啦地冒出这么多话来,而杜芷萱的性情也正是她所欣赏的,又有安平郡主这位昔日交好的友人作保,估计,她会立刻将小公主禁足了!
至于杜芷萱嘛?
……
小公主自然是知道自家母亲那“刀子嘴,豆腐心”的本性,更明白倘若杜芷萱的人品真有污点,性情扭曲得不适合交好的话,绝不可能巴巴地将其带到自己最喜欢玩耍的御花园里,佯装一幅“巧遇”的模样。
于是,小公主遂装作没有听见的模样,继续说道:“你别不相信我,我这人虽看着单纯憨厚,却也能敏锐地察觉到旁人的心思。”
“别的我们不说,单提那武候王世子,哪怕他表面装得再如何地道貌岸然,也掩饰不了他私下里的混沌不堪,和内心里那些令人发呕的肮脏*!”
“就连他那‘文武双全,俊美儒雅,凤度翩翩,性情和善’的美名,也不过是武候王妃特意令人放出来的风声!”
“不然,真有才华的话,早就走上一条光宗耀祖的科举之路了,又岂会日夜混迹于所谓的才子群中,成就令人‘恨不能嫁入武候王府,与其相伴一生’的虚名呢?”
“其实,武候王妃那些手段,早就被人识破了。之所以没有一人提及,也不过是乐得隐于一旁看笑话。”
……
眼见杜芷萱并不关心武候王府的事情,小公主立刻就明白,杜芷萱确实是真正“抽刀断情”,不愿再与武候王府有所牵扯,就连对武候王世子这位曾经痴恋过的男子,也如陌生人一般无喜无悲,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地,不再进行所谓的“试探”了。
“对了,刚才,路过淑妃宫旁的时候,我听她特意遣人找四皇兄和六皇兄入宫,顺便与妹妹来个偶遇。”
小公主本着爆料太少,不太吸引人的想法,更欲补偿杜芷萱一二,以免杜芷萱因她的试探而心性不愤,遂继续补充道:“贤妃也通知了大皇兄,就连定嫔也准备掺一脚……”
“你这一天天到处疯跑,就只为了听这些?”眼见杜芷萱只含笑倾听,并未出声评判,更未因小公主那番试探的行为,而生出任何的愤懑和怨怼,皇后心里一舒,只觉得这样淑静贞贤的杜芷萱,越发地惹人欢喜了。
当然,这并不妨碍皇后眉头微蹙,不悦地瞪视着小公主。
生为皇家子弟,扪心自问,有谁能信誓旦旦地说不受那把椅子的诱惑?如此一来,杜芷萱这个身份特殊,不论是娶为正妻,或是纳为侧妃,皆能把将军府和勇诚候府绑上船,并且还能在太后那儿刷足好感值的姑娘,又岂会不被这些皇子们盯上?
哪怕五年前,杜芷萱在众目睽睽之下,请求太后为她和武候王世子赐婚,并痴恋武候王世子到不顾自己身为世家贵女的尊严和傲骨,像一只哈巴狗一样跟在武候王世子身后,做足了一幅愿为武候王世子“赴汤蹈火,再所不惜”的痴情女姿态;
哪怕这些年来,杜芷萱“嚣张跋扈、刁钻刻薄、任性妄为、泼辣不讲理、动辙打骂下人,更摒弃琴棋书画女红管家之道,一心钻研各类情情爱爱话本”的流言蜚语早已传遍盛京大街小巷,对于这些野心勃勃的皇子来说,也都不算什么。
连世家子弟们都不追求那虚幻飘渺的“情情爱爱”,更不用说生在那天下最尊荣地方的皇子们了!正妃和侧妃这两类可以上玉碟的名份,都是皇子们用来拉拢朝臣的,庶妃以下的位份,就随他们自己心意,想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