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可没人谁像我这样任人欺凌,尤其是被府里的庶女和姨娘都欺负到头上,恣意算计。现如今,我不过是将她们对我的算计,还施于她们身上,就得到了祖母这样的评价,令我这颗心拔凉拔凉的。”
“不过,我这人,以前对你们还有点亲情。现如今,你们这频繁的算计,将我最后一点亲情也抹除了。那么,从此往后,我就先将话搁在这儿了,谁再来招惹我,我就让去谁死!”
刚开始穿越到大梁王朝时,杜芷萱忙于修复和将军府的关系,接着又忙于和武候王世子退婚一事,即便遭遇候府众人一连再地算计和坑害时,也仅仅只是避开为上,并没有反击回去。
直到如今,开始着手洗白自己那被人糟践的恶名时,杜芷萱才总算腾出手来收拾候府这帮蹦跶不休,时刻不忘记踩着她上位,一天不算计她一回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人了!
而,杜莜是第一个。
李姨娘是第二个。
杜芷萱轻抚衣袖,任由衣袖上那以宝石点缀成云纹的绣图,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炫得于氏和王氏等人下意识地微眯双眼,以此来掩饰眼底的嫉妒和愤懑。
“只是,祖母一直教导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而,祖母也特别慈爱,将府里的姑娘都养在膝下,这么多年与姐妹们一同做伴,性情相投,虽不是同父的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般,关系特别亲近,有什么好东西都互相分享,有什么属于女儿家的私密话语,也都会不加避讳的告知。”
说到这儿时,杜芷萱顿住话头,以袖掩唇,轻轻咳嗽了几声,由着丫环将一旁的热茶端了过来,就着丫环的手轻抿了几口,给人一种被人欺凌的柔弱可怜小模样。
几个年幼的小丫环已忍不住地哭出声来,而,李嬷嬷轻声说道:“小姐,别怕,咱们待会儿回将军府寻安平郡主去。”
这是又准备告状了?!
老夫人气得身子直哆嗦,看着杜芷萱的目光阴冷漠然,只恨不能下一刻就将杜芷萱生吞活剥了。见到候在杜芷萱身后的丫头婆子们皆用一种“了悟”的眼神看着自己时,老夫人又不得不深吸了口气,将到喉的愤怒话语咽下肚,轻扯嘴角:“瞎说什么呢?”
杜芷萱轻轻地摇了摇头,又用一种仿佛下一刻就会晕过去的柔弱语调说道:“在将军府的时候,外婆每天都叮嘱我回府后要好生的孝顺祖母,承欢膝下。”
“如今,拦不住祖母因为李姨娘的事情而生气,我已经很愧疚了,宁可舍了自己的名声,也要让祖母好过一些,又怎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独自离开候府,投奔外婆那儿呢!”
话落,杜芷萱眨了眨眼睛,串串晶莹的泪水从脸颊旁滑落,再配上杜芷萱那泛红的眼眶,和凝视老夫人时那特别孺慕,仿佛老夫人的存在,正是她人生路上的指明灯似的,莫名的给人与一种杜芷萱确实很担忧,恨不得以身替了老夫人身上痛楚的感觉来。
虽然,这段时间里,对杜芷萱的伶牙利齿已经有了一个初步了解,但,老夫人依然未料到杜芷萱还能无耻成这样。
这样的杜芷萱,让老夫人不由的怀念起以前那个轻易就被人拿捏住把柄,堕入旁人的算计和圈套里,任由人欺凌肆虐的姑娘来。
在这一刻,老夫人难得地后悔自己上次漠视钱氏和李姨娘出手算计,最终扣下了伺候杜芷萱的下人,只为了让杜芷萱深刻地体会一把庄子里自食其力生活的痛苦生活,从而变得更加珍惜起在府里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更容易被他们拿捏在手里的想法了。
不然,想必,杜芷萱也不会醒悟成这样,性格更不会扭曲成这般!
都说“生死之间,性格大变”,看来,这句话也适用于杜芷萱身上。
只是,这般超出她预料之外的杜芷萱,却让她越发地妒恨起来,不由得想起了以前那个同样挺直了脊背,用伶牙利齿的话语来堵住自己的嘴巴,让自己没办法惩罚她,最终只能用孝道来压住的钱涵梦!
一念及此,老夫人忍不住喘了两口气,压下心里生出来的恨不能立刻就将这样的杜芷萱碎尸万段的愤怒,指着杜芷萱,大声喝斥道:“你以为这个府里,就没有人能治你了是不是?来人!”
老夫人冷冷地看着杜芷萱那张和安平郡主一模一样,像极了一个小号安平郡主模样的面容,眼前仿佛浮现出当年自己屡屡算计,却依然败于安平郡主手里,最终,连自己心仪之人也拱手相让的场景来,眼里的阴狠之意慢慢地弥漫开来:“给我掌嘴!”
依杜芷萱的性格,一定会反抗,而,她要的就是杜芷萱的反抗!
毕竟,不管如何,她都是杜芷萱的祖母,头上顶着一个“孝”字,难道,还治不了杜芷萱这样一个未出阁,且受制于钱氏的捧杀之计,早就恶名远扬的姑娘不成?
当年,她输在了安平郡主手下,如今,她要在安平郡主最疼爱的外孙女这儿找回场子!
杜芷萱眼角的泪水滑落的更急了,却并不出声分辨,只是用一种委屈和无辜,更有着深深绝望的目光看着这一脸恶毒的老夫人。
府里的丫头和婆子,谁敢碰她一下,就别怪她心狠手辣,摁住了发卖到偏远的山沟里去,让府里的奴才们知道什么叫“杀鸡敬猴”!
不过,以老夫人在府里经营多年的势力,总有那么些奴才是真正忠心于老夫人的。
于是,杜芷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