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被带走了。
苏酥几人站在漆黑的走道上,排排站,嗑瓜子,看着底下一溜的豪车。
“感觉在看电视似的。”杜泽评价道。
算上林乐带来的那些,楼前停着至少二十辆高级轿车,苏酥对车辆不感兴趣,认不出它们的价值,不过向田一直在惊叹。
校长站在一旁,似乎是在和中年人说话。
“苏酥,你认识他们吗?”杜泽磕着瓜子,指着那中年人:“他刚才朝你鞠躬了吧。”
进入活动室后,这名似乎来头极大,连校长都要作陪的中年人,甚至对林乐都仅仅是漫不经心的点头,唯独对苏酥弯下了腰。足足停了有十秒,才缓慢的直起身来。
“不认识。”苏酥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华兰·塞隆的首席助手。”一个声音回答道。
白泽从漆黑的楼梯中走了出来,手中夹着根烟,但是没点着,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走到了栏杆旁,也学着他们的模样,将手搭在了上面,另一只手伸出:“瓜子,给我点。”
“警察大哥,你又回来啦。”杜泽问道:“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富豪家的二世祖呗。”白泽将瓜子抓在手里,冷冷的说道:“还能怎样。”
他显然对于没能抓走林乐这件事情极为不悦,连话也懒得多说,随便敷衍了杜泽一句以后,就咔擦咔擦的磕着瓜子,目光盯着人群中一脸傲慢的林乐,似乎是在啃他的肉。
寂静之中,魔王的声音响起,异常华美:“华兰·塞隆,是谁。”
白泽的手一顿,他夹着烟,叼着瓜子:“他?”
“一个可怜的心理障碍患者。”
这个回答让几人都有些意外,杜泽与苏酥面面相觑,他小心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与其问我,不如去问问这位小姑娘呗。”白泽将烟叼在口中,斜眼看着苏酥:“你的大名,已经传开了。”
苏酥眉头微皱,她一直觉得这位白泽来历也许不一般。
传开,在哪个圈子里传开?
“苏酥?”
苏酥对魔王一笑,握住了他的手,将掌心的瓜子塞过去:“亲爱的,麻烦你帮我剥吧。”
“这位华兰·塞隆,是不是有一颗泪痣?”
“对。”白泽点了点头。
“那么我明白了,”苏酥轻轻叹了口气:“我之前遇到了他……他这个人,是不是有肢体接触恐惧症?”
苏酥想起了那个雨中的少年,浑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双手都套着手套,他的下属接近他时,被勒令停止在数米外,甚至无法忍受碰过别人外套。
“差不多吧,”白泽将烟叼在口中:“更像一种洁癖,他动手打起人来的时候,也没见有什么恐惧症。”
“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这种倾向更加明显了。”
他看了一眼苏酥:“你是这几年来,他唯一肯接触的人。”
苏酥无言以对,深恨自己多管闲事,只好干巴巴的呵呵了一声。
“至于林乐,”他指着被中年人塞进车里的人:“他脑子有坑,估计是脑补多了,想来找你麻烦,或者戏弄你。以报复华兰。”
白泽嗤笑一声:“不过他家有钱有势,你们这顿打是白挨了。也许会补偿点钱吧。也就这样了。”
“他出身林氏,这个家族你们可能没听过,在本市也不算有名,但是……算了,反正你们也看见了,仅仅一个助理,就请动你们的校长……”
众人安静了下来,听白泽缓慢的诉说着,
寂静之中,只有魔王还在一心一意的磕着瓜子。
最后一颗瓜子剥完,魔王轻快的舒了口气,他低下头,温柔的凝视着苏酥,将手掌举到她的面前:“苏酥,我剥好了。”
“谢谢亲爱的!”苏酥立刻说道。
杜泽瞪大了眼睛:“苏啊,分我一点呗?”
白泽:“……”
“还有我。”向田也说道。
苏酥怎么会让他们得逞,她抓住魔王的手,直接就着他的手掌一口咬了下去,她的舌尖碰到了魔王的掌心,像一把小刷子,迅速的卷走了瓜子仁。
……
…………
车门关上,林乐的脸被锁在了车窗之后,刘意直起身,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多谢,周先生辛苦了。”
站在车门旁的,便是苏酥他们的校长,他叹了口气:“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的难处。”
“当然,补偿一分都不会少。”
校长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正要说什么,突然便见寂静的教学楼发出一阵喧哗声,接着眼前仿佛爆开了绚烂的彩光。间或夹杂着惊呼声。他听得出来,仿佛是刚才那群学生的。
“诶诶,什么鬼哦,楼、楼要炸了!”
“卧槽,小苏,你男朋友在衣服里塞了荧光炸弹吗!”
他们转过身,便看到了此生都难以忘记的奇景。
漆黑的楼道中,漂浮着犹如极光一般的光带,从栏杆上倾泄而下,仿佛光的河流。这光芒之中,万千钻石般的光芒闪烁着。
这条光河从半空淌下,铺在地面上,漫过了他们的脚,低头看去,他们仿佛踩在了星河之中。
“这、这是……”
所有人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接着他们又听见一阵喧哗之声,校长抬起头,便看到杜泽他们几个,身体悬空,仿佛被大浪冲来,顺着光河流淌而下,从二楼噗通栽倒到了绿化带中。
“妈呀这什么玩意,还能把人给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