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被医护人员送到了重症监护室,沈江桥从杨梦萌手中取得杨父的就诊卡后,在缴费处预存了足够的费用,随后又带着杨梦萌去了院长办公室。
他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她不再反抗,只是低着头,乖巧地跟在他身侧。
院长为了等沈江桥这位贵客,愣是从下班时间等待到此时。
沈江桥只是简单地拜托院长多关照杨父,也未有再多说什么,就带着杨梦萌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在那辆车牌号极为罕见的奔驰车里,沈江桥亦是面色凝重,沉声说了一句“我先送你去酒店休息”后,便启动了车子。
车子飞驰在冬夜的北城街头,杨梦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繁华街景,内心正在历经着煎熬。
沈江桥时不时侧过头看着她,见她惨白着小脸,以为她是因为担心杨父的病情,于是又紧紧握上了她冰冷的小手。
“我一直在。”他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响起,引起了杨梦萌心里的一阵轻颤和紧张。
并非初涉社会的她,又如何不懂位高权重且有家室的他,这句“我一直在”的潜台词是什么。
她知道已婚的他,无非就还是记挂着她的身子。那在无数个俩人单独出游的夜晚,他隐忍着巨大的y望,在她身侧喃喃着“我一定会得到你”的坚持,此时又钻入了她的耳中。
她很清楚,父亲能够得到救助的条件,便是她成为沈江桥的地下-情-人。
可他已经有妻子了啊!
她怎么能够允许自己做那么肮脏、那么不道德的事情?
这种可笑的事情,竟然降临到一直信奉努力就能改变命运的她身上?
在这一刻之前杨梦萌,拥有信仰、拥有原则,她比别人付出千万倍的辛苦,努力地生存着。
然而,她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挽救不了。那些坚持、那些努力,此时仿佛变成无数的讽刺,猖狂地笑着她。
“哈哈哈哈。”杨梦萌笑了,笑得无比悲伤,笑出了眼里的泪。
正在开车的沈江桥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心中十分担忧,他不得不加快车速,往酒店的方向赶。
首都最高级的酒店,杨梦萌的高跟鞋走在厚实的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音。她温顺地任由沈江桥牵着手,来到最顶层的豪华套房。
“滴滴”两声,沈江桥拿着房卡,打开了房门。
关上房门的那一瞬,杨梦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在等待着降临到自己身上的罪恶。
然而,那想象中的粗鲁,并未袭来,有的只是沈江桥温柔的手,正在为她脱去身上厚外套。
脱下外套后,他牵着她进了房间。似乎是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杨梦萌的眼泪开始横飞。
可,沈江桥只是轻轻将她带到了床尾凳上坐着,自己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转身就去了浴室放水。
呆坐的杨梦萌很痛苦,如今父亲还在重症监护室生死未卜,而她却即将违背信仰,与一个已婚男人做着不.伦之事。
这份罪恶,即使她赎一辈子,都无法洗脱。
可如果她反抗,那么父亲接下来的治疗费用要怎么办?
亲戚朋友中,已经没有人愿意借钱给他们家,房子也抵押给了银行,而优秀的弟弟即将升上大学,他的未来有无限可能,她如何能忍心看到弟弟为了父亲的病而辍学打工,断送了光明的未来?
此时,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在最亲爱的家人正煎熬着绝望的情况下,她那可笑的自尊和原则即使守住了,又有何用?
她不是圣人,她只是一个害怕父亲撒手人寰、弟弟无法继续学业的蝼蚁。
巨大的悲伤和绝望折磨着杨梦萌,她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淅沥水声,哭着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而在浴室里为杨梦萌清洗过浴缸,并放满热水的沈江桥出来,看到就是浑身光.裸背对自己而立的杨梦萌。
当即,沈江桥觉得有一根大锤正在重重地撞击着他的内心,将他的心脏捶碎砸烂。
她是该有多绝望,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和信仰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一瞬,沈江桥看着眼前那一具夜夜在梦里与自己相欢的身体,竟半点冲动都没有。
他飞快地返回浴室,拿上浴袍,回到房间,为杨梦萌穿上后,继而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并在她耳边低语:“我帮你,并不是想要得到这些。你明白的,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倾我所能,尽我所有。”
这是杨梦萌过去最喜欢的一句话,他们恋爱的时候,她时常在沈江桥耳边念着,久而久之,连沈江桥也能随口将这句话准确无误地念出来。
而此时,被他拥在怀里的杨梦萌,却只是冷笑道:“只要我要?除了婚姻?”
“我......”沈江桥似乎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将怀中的杨梦萌拦腰抱起,放到了散发着氤氲热气的浴室里,留下一句“好好泡个澡”后,就关上门出去了。
杨梦萌看着沈江桥为自己扎得严实的浴袍带子,大脑当即也混乱了。
胡乱地洗完澡,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沈江桥已不知去向。
房内的桌上放着一台时下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如果不是她清楚沈江桥只用黑色的特殊定制手机,她会以为这是他落在房间忘记带走的。
就在她看着手机慌神之际,手机倏地进入了一条微信——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事给我打电话。”
退出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