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住在台北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想看海,开车半个小时就可以到基隆看到一望无际的太平洋。
想泡温泉,开车半个小时就可以到阳明山泡温泉。
其实,在台北,还有一个很令人沉醉的地方,那就是夜晚的阳明山。
阳明山的海拔约有两千米,坐在半山腰观看夜景,灯火通明的台北不夜城赫然在目。
登高望远处其实只是盘山公路的一角,路边的隔离墩,渐渐成为了人们观景的天然石凳。
明亮的台北不夜城,静静地躺在四周山脉的怀抱里。
在一片灯河中,最醒目的是一条条由无数路灯绵延而成的线条。
中间穿梭着忙碌的车灯,构成一幅流动的灯画。
穿城而过的基隆河、淡水河蜿蜒在灯的海洋中。
置身在宁静的山中,远眺都市的繁华,让人有穿越时空的感觉。
沈流岚与殷雅霓一直呆到午夜,直到倦了,才起身回酒店。
当夜,沈流岚没有再欺负她,只是温柔地抱着她入睡。
前一日的舟劳车顿,导致第二日,俩人睡到中午才起床,自然错过了丽禧酒店精致的早餐。
今日的行程,殷雅霓已经在来台湾之前就计划好了,那便是光顾她偶像周先生在台北光复南路的mr. j 义法厨房。
中午,在酒店简单吃过自助午餐,殷雅霓便拉着沈流岚开车去了台北市中心的崇光百货血拼。
她琢磨着要选一套最出挑的衣服,晚上穿着去她偶像的餐厅吃饭。
沈流岚自然是不允许她选露肩露背露手臂的衣服,于是逛了一下午,殷雅霓都没选中自己满意的衣服。
负气离开崇光百货,殷雅霓嘟着嘴,开始一路嫌弃沈流岚的古板。
沈流岚一路上只是笑而不语,扭头望了眼车后座的几大购物袋。
回到酒店后,她坐在一堆衣服中,挑了半小时,才挑中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裙。
清新淡雅且不失时尚,沈流岚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不是不错嘛!干嘛非得那些露这露那的衣服才好看?”
殷雅霓站在镜子前,懊丧地扯了扯领口,“我很讨厌穿有领子的衣服,隔应着脖子,难受。而且袖子还把肩膀束缚着,动作都舒展不开!”
“动作舒展不开?你是要去跟人家打拳击么?”
“你!”殷雅霓被沈流岚气得一句话都怼不回去,只能抓起地上的衣服一把扔到他身上。
沈流岚知道激怒了这只小母猫,赶紧上去帮忙收拾一地的衣服,另外甜言蜜语安抚着。
直到六点钟出了酒店,殷雅霓还闷闷不乐。
沈流岚只好吓唬她,“你再臭着一张脸,待会儿你偶像以为他厨房做的菜不好吃。”
殷雅霓却不以为然,“他厨房的菜本来就不好吃啊!”
“不好吃那我们去做什么?”
“去缅怀我的青春啊。”
“......”
如殷雅霓所言,周偶像餐厅的菜色,真的非常一般。
殷雅霓尚且觉得难吃,食遍了全球各地美味佳肴的沈流岚,就更吃不惯了。
“你的青春好吃么?”沈流岚问。
“不好吃,却珍贵。”殷雅霓回答后反问他,“你的青春是什么?请用2-5个字概括。”
沈流岚想了一想,“青春是属于长得好的人。”
“你觉得你长得不好吗?”
“不,我觉得我长得太好了,所以同样没有青春。”
殷雅霓白了他一眼,“不害臊!”
沈流岚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引起了餐厅其他客人的侧目。
他见状,尴尬地压低声音对殷雅霓说,“我25岁之前的青春是念书;25岁之后的青春,倒是可以用三个字概括。”
“哪三个字?”殷雅霓好奇了。
“你的名字。”沈流岚笑着对她说,深邃的眼睛,灼热地盯着她。
“你25岁,那我是15岁。那会儿我们不认识呀?你的青春为何是我的名字?”
沈流岚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切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切好了一块,放到殷雅霓口里。
“你15岁的时候,殷老爷子70大寿。我记得那是6月底,你穿着蓝白相间的海军领上衣,深蓝色百褶裙,白色的匡威帆布鞋,坐在南城大酒店宴会厅的钢琴台上,弹了一曲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那时,我就坐在钢琴台的斜对面,看着你,完整地弹完了一整首曲子。”
殷雅霓安静地听着沈流岚的青春,半晌之后,她说,“可是我都没有印象了耶。”
沈流岚低头浅笑,用只有他们俩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说,“不记得不要紧,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青春,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