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万籁俱寂的子夜,当承庆殿里的宦官和宫女们纷纷打起了盹,而病榻上的太宗也已发出均匀的鼾声。
李治和武媚的手不约而同地朝对方伸过去,一点一点地伸过去,然后紧紧绞在了一起。
他们悄悄地走了出去,来到了太子的别院,刚到屋内,太子就不急不可待地一把抱住了她,武媚久积的激情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她主动地迎了上去,用自己的滚烫的身子蛇一样紧紧缠住了太子,她娇喘着用自己的玉唇堵住了太子的嘴,太子想叫,一条温热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使他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武媚的一双温热的玉手伸进太子的锦袍里,在太子不甚壮硕的胸前和背后肆意地游走.......
太子无法抵御武才人的红唇玉手,猛地将她抱起,放在铺落柔软锦被的床榻上,飞快地剥去了她的衣服。
他闻到了哪大理石一般光洁的皮肤散发出一种玫瑰花般的香味。
才人的身体似乎没有任何骨头,每一寸都是肉,都是软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滑的。
他贪婪地抚摸着她,闻遍了她的全身,炽热的****在炽热的**方式中如火如荼,它使太子李治忘却了病榻上的父亲和天伦纲常。
他惊叹武才人不知哪来哪么多的激情,她头发散乱,目光迷离,全身绯红,光滑的身体自始至终都配合着他扭动得像被抛上岸的鲶鱼,不时地挺起身来,吻他的脖子和耳朵,如此轻易快捷地使他得到那种灵魂出窍的快乐。
只到太子****的洪水一泻如注时,她的身体仍在摆动不停.........
从此以后,太子李治去天子哪的次数更多了,每当天子睡熟时,路过太子的别院的宫女总能看到太子别院内摇不定的烛光,闻到一种玫瑰花的香气.......
武媚意识到——这很可能是自己黯淡无光的掖庭生涯中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把太子李治紧紧抓住,无论如何都要俘获这个男人的心!
其实许多宫女在那段非常时刻想博得太子治的亲睐,期望从他身上捞到一棵救命稻草。
但是太子对扶风殿里的美女视若无睹。
没有人知道武才人已经先行一步,没有人能想像太子治的柔肠闲情已经在别院里被武才人挥霍一空。
那就像昙花的花期稍纵即逝却是夺人心魄的。
太子治从此对才人武媚念念不忘。
在别院里,有一次,李治抱住她,深情地对她说:
“等着我,等到我登上龙位,我就让你做我的皇后。”
同冬日是个对于她来说是一个一生难忘的日子,这一天,他的男人,确切地说是所有后宫嫔妃宫女们的男人,太宗李世民龙嫔归天。
听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媚娘端着一壶茶水,那个报丧的叫声像惊雷闪电打在她手上,铜壶砰然落地。
在翠微宫里媚娘是第一个嚎啕痛哭的宫女,然后宫女的哭声便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完全覆盖了来自太宗灵床边的男人们的哭声。
没有人制止宫女们借题发挥的哀嚎之声,含风殿上下一片忙乱,宫女们恰好可以纵情宣泄所有的悲伤和怨气,为了每一种黑暗的残花余生,为了每一桩未竟未了的心愿,为了对死者的爱或者恨。
泪眼朦胧中媚娘不忘将目光投向太子治,太子治悲伤过度几近昏厥,御医们在他的额前敷了一种淡绿色的药汁。
媚娘看见几个宦官半架半扶着太子治往侧殿走,太子治苍白而虚弱,他的目光扫过媚娘只是空洞的一瞥,这使媚娘感到失望。
此地此景她不期望与太子治眉目传情,但她忽然意识到别院里的情事也许将成为一夕春梦,太子的承诺将化为一丝青烟,也许很快会把她遗忘。
太宗死后,同样作为已故太宗皇帝的未亡人,太极宫中的女人们却有着各自不同的归宿。
一部分生有子嗣的妃嫔可以出宫去投靠自己的儿女;另外的极少数人则以一种勇敢而贞洁的姿态选择了变相的殉葬,比如太宗晚年甚为宠幸的嫔妃徐惠,便因哀伤成疾并拒绝医治而于次年病逝,年仅二十四岁,死后陪葬昭陵。
至于像才人武媚这种没有子嗣,同时又不愿殉情的嫔妃宫女,则必须循例出家,到寺院或者道观中了却残生。
才人武媚被分配的命运是削发为尼,她的归宿是位于长安皇城内的感业寺。
虽然感业寺与太极宫近在咫尺,可武媚却感觉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进入感业寺的时候,武媚和一大群宫女刚刚走到弥勒殿前就不约而同地止步了。
她们带着同一种迷惘和惶然的表情转过身去,看见身后那道威严肃穆的山门已经訇然关上。这一门之隔,从此隔断了她们回望红尘的目光,也隔断了她们或喜或悲、或浓或淡的所有旧梦前缘。
举行剃度仪式的那一天,当缕缕青丝恍若柳叶在她们眼前簌簌飘落,武媚听见有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哭喊和哀号。
人们看见一个近乎疯狂的昔日宫女突然挣脱剃度老尼的手,冲到紧闭的殿门前拼命地捶打和摇撼,被剃了一半的黑发犹如杂草一般披散在她苍白的脸上,让她看上去形同鬼魅。
后来这个绝望发狂的女子被几个老尼七手八脚地拖了出去,可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哭号却在空旷的大雄宝殿上久久回荡。
据说宫女们剃度的这一天也是新天子举行登基大典的时间。
在庄严的大典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