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晏无心站了起来,陆乞儿心中大感不妙,而看到晏无心目之所及便是那满天的喜鹊,心中不妙之意更浓,看着晏无心这一身破烂的衣服向着那欢喜之地走去,这就不只是不妙了,这可以说是在找死。
“那里很危险!”陆乞儿出声说道,连忙跟了上来。
而晏无心脚步未停,对陆乞儿口中所说的话语不为所动,他自然知道那里很危险,叶家将自己视为叛徒,如果自己出现在那里,毫无疑问便被叶家抓回,到时候是非便更加难辨,而陆家迎亲这种喜庆的场面如果出现一位乞丐那就更有意思了,所以以晏无心这身穿着和现在的情况来说,无疑两家都不讨喜。
看着晏无心执着的模样,陆乞儿不由摇了摇头,叹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话不是好话,但是话却没有恶意,色自然指的是美色,而那里确实有刀,不止一把。
听到陆乞儿口中如此易懂的话语,话中好意他自然听得出来,不过晏无心脸上还是不由一红,少年羞红的脸显示着少年青涩的面容,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陆乞儿认真劝道:“你知道她为什么答应,即便如此你还要去?”
似乎有些惊讶陆乞儿竟然知道这件事,晏无心惊讶地抬起头,略带疑惑地看向陆乞儿,而陆乞儿看到晏无心如此不解的目光,心中感到有些无奈,随即出声说道:“陆家的举措,还有孟白突然的拜访,叶家答应了陆家的求婚。”
一些无关的话语落入晏无心耳中,让晏无心感到更加疑惑,而陆乞儿也放弃了一点即过的想法,心中备好的炫耀毫无用处,脸上的神采一落,简单而又简洁地出声说道:“我猜出来的。”
听到陆乞儿如此说,晏无心眼中没有丝毫的怀疑有的只是满眼的惊讶,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陆乞儿。
此刻,看到晏无心眼中没有丝毫的怀疑之色,陆乞儿心中倒是多了几分温暖,特别是在这个让他感觉有些冰冷的临安城内,不过再看到晏无心眼中惊讶的神色,陆乞儿心中没有任何炫耀成功的感觉,反而感到更加郁闷,“早知道这样,自己就直说了”,陆乞儿心中如此想到。
带着郁闷的心情,陆乞儿看着晏无心,出声说道:“孟白应该是陆家的人。”
听到陆乞儿此语,晏无心眼睛慢慢眯了起来,而看到晏无心慢慢眯其的眼睛,陆乞儿知道眼前这个眼睛本就不大的少年真的生气了。
“孟白?”晏无心出声念道。
而那个用衣袖擦鼻涕的中年人也出现在自己记忆中,原来那声“大哥”把叶家所有人都骗了,晏无心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到,那这样说来,那几张阵图也应该是孟白的手笔了,怪不得孟白带来的阵图自己看着感到有些不对劲,现在想来应该是假的吧!只是孟白如何知道自己的屋子所在呢?想到这里晏无心不由感到有些疑惑了。
又是一阵鸟鸣声传来,看来那群傀儡喜鹊中还是有些真的,听到鸟鸣声,晏无心再次看向那群喜鹊,回答道:“要去。”
听到这两个字,不知为何,陆乞儿心中没有丝毫惊讶,彷佛早就意料到晏无心会这样回答,而陆乞儿再次看向晏无心,看向这个当初给了自己半个馒头的少年。
少年面容青涩,脸上稚气未脱,不过在这抹青涩与稚嫩背后深藏的是坚定,是那种历经苦难以后才会有的坚定。此刻,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的鸟鸣声,叶家陆家的婚庆似乎将整个临安城都染上了喜庆的气氛,在这种气氛下,晏无心缓缓出声说道:“当年,父亲为了母亲和我,选择了死;当年,母亲为了妹妹和我,也用自己的生命回到我们身边。”
这一刻,面对陆乞儿,这个自己相识不久的人,晏无心缓缓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听着晏无心的话语,陆乞儿不由陷入了沉默,听着那响在耳边格外刺耳的喜庆之声,晏无心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所以,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一次发生。”
稚嫩的少年眼中闪烁着的是格外坚定的神色。
看着晏无心,陆乞儿清楚的明白所谓的“这样的事”到底是何事,这一次陆乞儿没有再劝晏无心,而是说道:“那就去吧,如果你没有回来,那么那半个馒头的账我就记在陆家头上。”
“好啊。”
两个少年相视而笑。
看着晏无心离去的身影,陆乞儿默然无声,一只喜鹊不禁向这里飞来,看着眼前跳跳唧唧的喜鹊,陆乞儿心中想到:“我做不到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到。”
叽喳声响起,喜鹊,报喜不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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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辇车下是傀儡子宝马,八匹马在辇车各方,慢慢拉着,或者说是托着辇车慢慢前进。傀儡子宝马,顾名思义,其身形和一般马匹差不了多少,但是由于其是傀儡的缘故,在载重方面不知超出一般的马匹多少倍,但尽管如此,这辇车还是由八匹宝马所托,可想而知辇车的重量如何了。
辇车的大小和一座小屋差不多了,辇车中尽显奢华,先不说那用玻璃珠串成五龙五凤,装饰在轿顶上,四周挂着大小珠子串成的彩屏及长穗子,即便是四角灯,在阳光下都显得金光闪耀。不过在辇车内几位婢女看着坐在金丝垫上不出声的女子,心情就没那么好了,几位婢女心中感到的只有焦急,新娘子不出声,让她们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队伍前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