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世月说下三日之约,为的便是让凌旭有紧迫感,能够早些来寻他们,让她为他诊治,可她却没有想到,凌旭竟然来的如此之快,用完午饭后的下午他便来了。
只是他来的目的却出乎众人意料,凌旭一进院子之后,便冷声对众人道:“诸位身份贵重,江国皇宫太小容不下诸位,还请诸位速速离去。”
季世月一听顿时就火上心头,她上前一步指着凌旭不顾身份形象破口大骂:“你以为老娘愿意管你啊!如果不是我儿媳妇,如果不是看在你为她……为她……”
为她如何,当着齐皓与江若芸的面,季世月有些开不了口,最后只恨恨的一甩手,冷哼一声道:“要我们走也可以!把手伸出来,让我为你把个脉,把完脉我们立刻就走!”
凌旭在听闻季世月那两个‘为她’之后,目光便落在了江若芸的身上,听闻季世月所言,这才收回目光转眸看向季世月淡淡道:“好!”
季世月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爽快的应了,顿时就知晓自己上了当,指着凌旭跳脚:“你居然敢激将我!”
凌旭不以为意,神色仍是淡淡:“朕只是为了让几位贵人死心离去罢了,若是夫人不愿,自然也可不诊!”
说完,他便转了身就要离去。
季世月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背后怒吼:“臭小子!你比我儿子还要让我讨厌!”
凌旭闻言回身朝季世月挑了挑眉:“朕当这句话是夫人对朕的夸赞了。”
听得这话季世月顿时一阵无言,脸色黑了青,青了又黑,最后还是江若芸那带着恳求的一声:“娘。”她这才深深吸了口气,朝凌旭瞪眼道:“不是我死皮赖脸的非要为你把脉。是为了我儿媳,我才纡尊降贵!”
凌旭看了一眼江若芸,将她面上的神色收入眼底,而后转眸对季世月伸出手:“夫人请。”
季世月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然而她虽是冷哼,却仍是伸手搭上了凌旭的脉,只是她越诊眉间皱的越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季世月一直把着脉沉默不言。而她的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她这才收了手,皱着眉头面色凝重的看着凌旭欲言又止。
凌旭收回手负于身后。看向季世月淡淡道:“朕知晓夫人乃是当世神医,从不虚言,但夫人诊脉了许久也未曾开口,朕是不是可以这般理解。其实朕的记忆并没有如夫人所言那般错乱?”
季世月闻言顿时就瞪了眼:“你记忆当然错乱了!只是这蛊毒……”
“蛊毒?”凌旭微微皱了眉头:“什么蛊毒?”
季世月回眸看了一眼江若芸等人,见他们露出赞同之色。这才叹了口气开口对凌旭道:“你仅仅是记忆混乱并非失去心智,所以应当记得赵琳曾经对皓儿他们说过的话,你服下了子蛊,而她服下了母蛊。你真的是中了蛊毒所以才会记忆错乱。误将记忆中的女子当成了她。”
凌旭闻言神色如常,只淡淡道:“那不过是皇后烦不胜烦,随口所言罢了。”
季世月对于他的话。出奇的没有同他争辩,而是皱着眉头继续道:“你服下的蛊毒极其蹊跷。虽然我曾研究过蛊毒,这世间绝大部分的蛊毒我都能解,但你服下的蛊毒我却见所未见为所未闻。”
听得这话,一旁的江若芸忍不住开口道:“竟连娘也束手无策么?”
季世月回眸看她,沉默不言,显然是默认了她的话。
江若芸见状顿时一个踉跄,若不是身旁的齐皓及时扶住了她,她几乎要昏倒在地。
凌旭的目光淡淡从她身上扫过,而后整了整衣袖道:“其实朕并没有中什么蛊毒,更不曾记忆错乱,几位莫要白费心思了,还是速速离去的好,朕不想与齐家为敌,但若诸位仍是执意来打扰朕,就莫要怪朕了。”
说完,他转身便走。
然而他刚刚走了两步,眼前却突然闪现出一个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江若芸倔强的站在他的身前,双眼泛红带着薄雾看着他,沉默良久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抵住他的咽喉,在他耳旁哑声一字一句道:“你那么骄傲怎能忍受如此屈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既然是我造成的,那么便由我来亲手了解它!”
凌旭看着她眸中薄雾化成泪珠滚滚而落,冷俊的面庞动了几动,他没有开口,但也不曾出手,只静静的看着她而后低声问道:“你欲如何?”
江若芸眨了眼,泪水便滚滚而落,她朝他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来,而后看着他柔声道:“与其让你这般受他人所控,辱没了你的骄傲,让你一生都活在这屈辱中,不如由我亲手送你最后一程。你放心,我很快便会去陪你,希望你黄泉路时能够想起我。这一生是我欠你的,来生我再来还你。”
说完她周身顿时内力暴涨,衣袖竟无风自动。
凌旭淡淡一笑,竟不曾出手更不曾闪避,而是缓缓闭了眼,淡淡开口:“好。”
一个好字说的是那般的心甘情愿,一个好字说的竟是那般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挣扎,就这般闭了眼淡淡的挂着笑对她道了一声好。
一个好字出口,江若芸顿时痛哭出声,低着凌旭咽喉的手也开始颤抖的起来,她的脸上满是泪痕,周身内力在疯狂的滋长……
“芸儿!”
齐皓忍不住痛声唤道:“芸儿莫要忘了你腹中的孩子!”
江若芸的眼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