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关闭的栅栏门再次缓缓打开,一队衣衫褴褛,但精神奕奕的狩猎者蜂拥进了村落。打头的正是苟吕的老对手,仓磐与启罗父子。
狩猎队全员三十六人全部归来,伤者寥寥,更无一人身亡。
在他们身后,数人连推带拉地大推车上,堆着小山一样的东西,上面厚厚的蒙着一层茅草,更有一股子腥臭扑鼻的味道透过茅草传了出来。
原本迎向自家亲人的族民们,距离稍微近一点,也都忍受不住地掩鼻后退,指着推车议论纷纷,一脸惊异。
“嗯,苟吕?先一步回来了?”
仓磐一进寨门,就看到不远处成堆聚集的守备队,以及更靠后方的苟吕。
在看到那堆积起来的铁皮野猪之时,仓磐的眉头也是不由自主地一跳,不过转瞬之间神情便恢复了正常,率先向苟吕打了声招呼。
苟吕心中傲气,仓磐眉头间不经意的跳动还是被他看在眼里,闻言不冷不热地答道:“我也是刚刚返回而已……怎么?看你们脸上兴奋的模样,可是收获颇丰?唉,我守备队还是狩猎经验不足啊,这次狩猎,竟然只猎杀了区区六头铁皮野猪,真是丢人啊!”
苟吕说着丢人,但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自鸣得意,只看他嗅了嗅鼻子,疑惑问道:“仓磐,看来这次你们狩猎队的收获很是不同啊,味道如此奇特,难到你们狩猎队的口味变得如此之重了?”
周围守备队的人们顿时哄堂大笑。
猎物的作用就是成为食物,能够果腹,而仓磐等人猎杀的东西竟然如此酸臭难闻,只怕不是有毒,就是已经腐坏,根本不能吃。
狩猎队众人人人连带愤怒,若无启罗的压制,只怕早就与守备队打在了一处。
仓磐冷眼扫了守备队众人一眼,沉声说道:“倒是让苟吕兄弟挂念了。竟然还记得狩猎的根本是为果腹……”
苟吕露出一丝冷笑。他不去狩猎,不代表他没这个本事。
外出狩猎危险重重,又会死人,死了人难免会有家人怨恨,这是个既费力又不讨喜的工作,远比不上守备统领一职手握实权,又安全可靠。守在村民身边,又能钻营亲民,在族民面前,他苟吕的人缘,可是比仓磐来的强的。
苟吕在那里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而这边的仓磐用手指了指那些黄羊、锦鸡,笑道:“苟吕兄弟,这个时节猎取这些东西,只怕作为食物的部分也是有限。不过那些铁皮野猪倒是货色不错,算你还没有忘记这次任务的目的……”
一提到这次的任务,苟吕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并隐隐有了些不好的感觉。
旁边一干族老等得不耐烦,脾气火爆、九十岁开外的丘山吐了口唾沫,骂道:“狗日的,没时间听你们两个在这扯皮,快点掀了茅草,看看是什么东西让你仓磐这么有底气。有苟吕的铁皮野猪打底,你小子要是不能集齐另一半的季贡,趁早息了争夺族长之位的念头。”
“是,丘山爷爷。”仓磐笑呵呵地点头。
山爷在族老中资格最老,他说这话并没有故意偏袒苟吕,而是他就这个脾气。
不过这话倒是让苟吕喜笑颜开,努力克制嘴角的得意。
看到丘山、浊罕、沱石等族老都围了上来,而族民也来了大半,仓磐不敢怠慢,回身喝道:“启罗,还不掀开茅草,让大伙看看!”
“好嘞!”
启罗大喝一声,乌果、乌叶二兄弟率先跳上了推车,几个人手从底下帮忙,将茅草临时编成的草席一掀,浓烈的腥臭味顿时扩散开来,而里面露出来的东西,让族民们都是惊呼出声,连着丘山等族老也都变了脸色。
只见那些两米多长的都是一条条深绿色的怪异蜥蜴,鳞片大如拳头,一枚枚闪耀着青绿的金属色泽,轻轻碰触,哗啦哗啦作响。
族民们登时议论纷纷……
“毒鬣蜥!?怎么是这喷毒液的荒兽?”
“这东西倒是不厉害,毒液倒是厉害,但也不能吃啊,肉酸臭的要死,还极度难狩猎……”
“笨蛋,这玩意肉是没用,但它那身鳞片,可是比精铁还要结实呢。”
丘山等族老顿时变得惊喜连连,而守备队的人员和苟吕却是变得目瞪口呆。
沱石揉着老眼,上前问道:“仓磐,这里的毒鬣蜥怕是有十条?”
“是十三条。”仓磐笑着解释道:“它们的肉虽然不能吃,但它们的皮在硬度上绝无问题,能够抵御连续三刀以上的全力一击,完全达到风马部对坚皮要求。”
“这……这毒鬣蜥一向最为难缠,你们是怎么狩猎到这么多的?”丘山当年也是狩猎队的一员,自然了解这种没有用处又极度难缠的荒兽,不明白仓磐等人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嘛……哈哈,启罗,是你出的主意,你来跟丘山爷爷解释一下。”仓磐对于启罗这个儿子大为满意,主动引荐他出来表现。
启罗点了点头,上前道:“诸位族老,狩猎讲究投其所好,只有充分了解了猎物的习性,才能利用其所好将其诱杀。”
“废话!”禺如因嫉妒而发出的讽刺,顿时引来众人不耐的眼神,就连苟吕都是怒瞪了儿子一眼,觉得他实在是丢脸。
启罗对此却是毫不在意,呵呵一笑,继续道:“以前遇到过这种荒兽,通过观察我发现这毒鬣蜥极为喜食腐肉,就算猎杀了新鲜的猎物,也会放置到腐烂,然后吞食。于是,我们先在毒鬣蜥的巢穴附近设下陷阱,然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