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走后,舒眉就马上追问起了江澈昨晚与关野信的谈话内容。而江澈用一句话就简明扼要地答完了:“他觉得我配不上你,希望我能主动离开你。”

在这方面,关野信的想法与薛白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舒眉与江澈的交往恐怕会结出恶果。区别只在于,薛白担心的是身世来历成谜的舒眉,可能会给江澈带来隐患;而关野信忧虑的是,有着高风险工种的江澈,很容易为舒眉招来仇杀的危险。

昨晚关野信与江澈的谈话中,他就一直在反复强调他的职业风险。说哪怕为了舒眉着想,他也很应该忍痛割爱知难而退。

江澈沉默着听完后,缓缓回答说:“你说的这些,也都是我曾经顾虑重重的事。不过,舒眉让我明白了一点——我和她命中注定要在一起。所以,我不会再逃避她了,你也不用再劝我了。我这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她。如果可以,来生来世我都还想继续和她在一起。”

白费了半天唇舌却徒劳无功,关野信对此既失望又气愤。在他看来,江澈未免太自私了。完全不为舒眉着想,只顾满足自己的一己之欲。虽然勉强还维持着表面上的绅士风度,但他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上了几分怒气。

“江澈,你这么一意孤行,如果有一天害得舒眉因为你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把关野信最后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后,江澈脸上的神色十分凝重,也十分忧惧。

“他这句话让我很不安——当然我不是怕他会对付我,我是担心自己不能完全保护好你。如果你真的因为我而出了什么事……”

重重地一声叹息后,江澈忧心仲仲地看着舒眉问:“你是未来人,你见过我们现在还没有出世的儿子。在2015年,当他去找你的时候,有没有说起过我们后来的事?我真想知道,和我在一起到底会不会伤害到你?还有我们一家三口有没有分开过?”

舒眉被他追问得心里一突,表面上却极力维持着微笑不变,并柔声安抚地说:“这个我不是回答过你吗?当时我以为他是疯子,没跟他说几句话就走掉了。除了知道我会和你结婚生子外,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觉得吧,我们生活在当下,未来的事如果还没有发生就不用先杞人忧天地想那么多。而且我们已经是一根藤上的两只瓜了,就算你不和我在一起,李保山也还是照样会利用我牵制你。难道我和你分了手,你就会不管我的死活吗?”

“当然不会,无论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我都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害你,哪怕是一根头发。”

“这不就结了吗?那你还纠结什么呢?没什么可纠结的,别想那么多了啊!”

顿了顿后,舒眉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昨晚李星南派人来暗算我们的事,你说今天一早去找李保山要说法的。他怎么说?”

提起这件事,江澈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紧蹙了一下,摇着头说:“山爷说,这件事和南少爷没有关系。而且他还说,那天在大华戏院发生的事,他也怀疑和那位唐公子没有关系。最近这段时间,先是有人暗算南少爷,再有人暗算我和你,他怀疑是有居心叵测的人在暗中捣鬼。”

舒眉一怔:“那个居心叵测的人是谁啊?”

左右顾盼一下后,江澈压低声音说:“山爷怀疑是吴仁义。”

“啊!吴仁义。他那个人平时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真是一点看不出来心肠会那么歹毒呢。”

“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真是吴仁义在和山爷暗斗,还想把我当刀使,那这阵子我们看来得小心一点才行。以后没有我陪着,你最好别一个人外出乱走。还有,玄武湖附近的那处院子看来是不能租了,不太-安全。我打算去颐和路公馆区租一套公馆,那里的环境要安全得多,我们也能住得放心得多。”

昨晚看过的那处江南庭院,虽然舒眉很喜欢,却不赞成花费重金买下来,理由也很充分。所以江澈当时和她商量着要不就暂时租住好了。

不过当晚从戏院出来后发生的刀手袭击事件,让江澈不得不改变了主意。毕竟江南庭院虽好,幽深僻静的小巷安全系数却不高。相比之下,颐和路公馆区的小洋楼则要安全得多,街道上每天都有巡警来回巡逻,堪称南京治安最好的地段之一。

舒眉自然也不反对:“也好,颐和路那边的公馆区的确可以住得安心一些。就是租金估计不便宜。”

江澈微笑着说:“租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几个臭钱还是有的了。”

笑吟吟地挽上他的胳膊,舒眉笑得顽皮:“太好了!——有钱人,求包养。”

“包养”这个词对江澈来说虽然是个新鲜名词,但是他却基本听懂了,十分认真地纠正说:“你是我的女人,我养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用求了!”

舒眉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招来他如此认真的神色与话语,让她一颗心柔软得无以复加,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脸颊说:“好吧,以后我就吃你们江家的饭,穿你们江家的衣,做你们江家的人了!”

李星南在大华戏院被人打闷棍的事,最初李保山怀疑是江澈干的,后来又猜疑是争舞女惹出的醋海生波。毕竟与李星南争风吃醋的那位唐公子有个叔叔是青帮大佬。所以唐公子也算是一位有着帮会背景的人。如果他暗中策划了李星南的挨打事件,当然也是很有可能了。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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