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日凌晨五点多,唐刚和母亲、妹妹一起行走在山路上,唐刚挑着九十来斤蛇,母亲给他拿行李,妹妹负责照手电,也算是各尽所能吧。路上还看到两条银环蛇,母亲以安全为理由不准唐刚去抓,小黄还有更多的提醒,不过都被唐刚忽略了。
早上8点钟左右,一家人赶到了崀山镇。母亲想去坐客运中巴车,一家三口只要10块钱就到县城了,唐刚急忙拉住母亲,然后花100块租了一台长安面包车,说好目的地就出发了。
“为啥不坐中巴车,浪费钱!”母亲舍不得花钱。
“我们带了货,如果被林业局的临时工查到就麻烦了,林业局的临时工经常去中巴车上查,我们不能因小失大。”
县里的情况是林业局请了不少临时工去各山区农村进城的中巴车上查野生动物,查到了就没收,依据是根据华国野生动物保护法,经营野生动物必须取得局里的许可证,而农民没许可证。不过查到的东西一般都上了临时工自己或局里领导的餐桌。
而县城的野生动物贩子们(本地人称蛇老板,因为他们主要做蛇生意)却是有许可证的,唐刚专门看过蛇老板们的许可证“收购、养殖、研究、运输非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并妥善处理病弱个体。”按字面理解,蛇老板们是只能收蛇不能卖蛇的,但妙就妙在“妥善处理病弱个体”上。实际的情况是蛇老板们既不“养”也不“殖”,收购以后就用“妥善处理病弱个体”的名义快速合法地贩卖到粤省,因为放久了总有死的,也会掉膘,也会有真正的“病弱个体”出现,而真正的“病弱个体”是不会运到粤省的,因为粤省人喜欢生猛。这也许是天朝的特色_吧!
崀山镇到县城有二十多公里,8点半左右就到了相熟的刘姓蛇老板处,很快就交易完,蛇老板给了4500元,因为蛇都很生猛,大条的五步蛇、乌梢蛇、大王蛇都给了高一点的价格。
收好钱后唐刚去了高中同学刘容开的超市里购物,先没惊动刘容,直接在他的超市里买了一箱营养快线给妹妹,一箱牛奶给母亲,一箱八宝粥给奶奶,还买了一些水果准备去看父亲,总共花了200元。
把行李寄在超市里后先送母亲和妹妹上中巴车回家,然后去了建筑工地看望父亲和弟弟。看着满脸憔悴的父亲和非洲黑人似的弟弟唐刚有些心痛。
“爸,小弟,吃点水果吧,你们不要干建筑工地了,回家抓蛇吧,只要小心一点也能赚到钱。我在家抓了三天蛇就卖了4500块,够你们两个在这干半个月的了。”开外挂的人也能说出这种话,真无耻。
“你那是运气,如果哪天抓不到就没收入了,而且有危险,如果被毒蛇咬了还会赔上老本。而这里干一天有一天的钱,稳当。”父亲这一辈还是讲究稳当。
“爸,下半年别让小弟去读高五了,他不喜欢读书,该出去闯荡一番了。即使考上大学也不一定有出息,没听说过大学生贱如狗这样的话吗?”
“是啊,爸,我不想复读了,你让我跟大哥去穗城打工吧。”唐鱼马上接话。
“多读点书总有好处的,你如果再读一年还没考上我也没办法了,放你去打工吧。”父亲情绪有点低落。
“那你说话算数。”唐鱼马上又接话,还在心里补了一句“再混一年就解放了!”
“爸,我想回学校。”唐刚把编的理由又说了一遍。
“真能赚一万?那我就不会出去求爷爷拜奶奶借钱了。”父亲还有些不信。
“我身上还有4300块,再赚一万,下半年的钱就够了,你少干点活,赚够小弟的学费、生活费就行了,我走了,我约了高中同学。”
“好吧,去到穗城就给我个电话,完工后也给我个电话。”爸爸叮嘱着。
“好的。”说完唐刚就走了。
唐刚从工地出来后先给刘容打了个电话,确认他在家,于是取了行李就去他家。刘容的家在县里的城郊结合部志木山,一座三层的小别墅。在县里,志木山是高档社区,住里面的非富即贵,经常听到街上的小贩们吵架“你以为你家住志木山啊……”,可见志木山在县里的地位。
刘容的父亲没多少文化,在供电局做抄表工,这可是天朝最有钱景的职业啊,一个月就忙几天,钱却不少。刘容家本来是没资格住志木山的,不过刘容的叔叔是副县长,于是没资格也变成有资格了。
刘容不爱读书,高中三年连作业带考试都找唐刚,也算是唐刚的损友了。刘容高中毕业就开了一个超市,有四五十号人,在县城算规模大的了,他的员工都叫他“刘总”,不过唐刚叫他“总刘”,因为谐音是“肿瘤”,比较搞笑!到了刘容家,他正在玩游戏。
“肿瘤,少玩点游戏,多做点运动,你看你肚皮越来越大了,小心过几年低头看不见自己的小jī_jī。”唐刚一见面就叫他的外号。
“潲缸,我每晚都会做运动啊。”刘容也不示弱,回敬了唐刚高中时的外号。
“你那是夜夜做新郎,你那种运动锻炼不了身体,做多了还会损坏身体,有句老话说得多好:少来不知精珍贵,老来望逼空流泪。”
“潲缸,你脸上怎么了,还有牙齿印,是不是被靓妹咬了,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怎么一上手就是一个这么嗨的靓妹啊!听哥的,如果玩一下,怎么嗨的都无所谓,如果准备做老婆,一定要大家闺秀,最次也要小家碧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