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被绑着吊在半空中,陆枭脸都吓白了。
这人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看看陆枭,又看看小院门口那精密的阵法。伸手拍了拍陆枭的脸颊,“你是何人,怎么待在这里,却又毫无修为?”
陆枭耳朵里听得他的问话,却紧张得不知该怎么说话。
陆枭这样子绝非作伪,他哪见过这样匪夷所思的手段?虽说他和季仲申过过几招,被季仲申打了一顿,可那招招都是动手的,无非就是力气大了些,速度太快了些,与他看过的那些武打特效大同小异。
而这样的奇技淫巧陆枭却从未见识过,也更让人心惊胆战忐忑不安。
这人穿着一身长衫,另一只手里还拿了把折扇,做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可那一双眼神却满是邪祟。
他不耐烦的看了看陆枭,手腕轻巧的一转,手中的扇骨便敲在了陆枭的喉咙处。
这一下轻轻巧巧,陆枭却觉得一阵寒意袭上心头,莫名得揪紧了整个心脏。陆枭瞪大了眼睛,眼看着扇骨敲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却听见身体里“噗”的一声微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挤破了。
山门外的季仲申招式猛地一顿,立时红了一双眼睛,排山倒海一般朝着付有常打了过去!
拿着扇子的青年也不禁一顿,脸色立时变了。
他那一扇子没要了陆枭的命,却打破了一道符。
这道符不简单。
大多数保命符咒,通常都是抵挡重击的。可这么轻轻的一敲而已,足以不触动符咒,而要了一个凡人的命。这符咒显然是经过了修改,画符之人必然修为精深。
这人的眼神顿时变得穷凶极恶了起来,笃定了这窝囊废是个什么人物,便一把扯着他的脖领子往山门外飞身而去。
陆枭终于如愿见到了季仲申,只是他却是被人绑了,身首异处。
季仲申一见陆枭眼都红了,下手一下比一下重,只求速战速决。
这拿扇子的公子顿时喜不自胜,没想到自己竟抓了这么一条大鱼,立即将他推到了季仲申的面前。
付有常脸色也不好了起来,“姬霜,老夫正在对敌,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姬霜光杆司令的掳着陆枭站着,也不知究竟是哪门哪派的,只是笑了笑,“事到如今何必再挡一块遮羞布,徒增笑柄?我看季教主与这人颇有些渊源,不知季教主可否许我些好处?”
付有常骂道:“你这小儿不知羞耻!”
姬霜反倒洋洋自得的答道:“你这老儿境界太低,根本打不过季教主,何必再苦苦挣扎。”
付有常被他激得一腔血往脸上倒,脸顿时涨红起来,抬手就是一掌隔空拍去。掌风凛冽,夹着寒气,直逼姬霜。
姬霜修出元神不久,根本不是化神期修为的对手,可他却不惊不惧,只是不紧不慢的把陆枭往自己身前一拽。
季仲申便接下了付有常的一掌。
姬霜春风得意的笑了起来,一手搂着陆枭,牢牢的卡着他的脖子,一手摇着扇子,好不惬意。
付有常阴沉沉的看着姬霜,又看向季仲申,“你与陆逍又有何渊源?”
姬霜有眼不识泰山,付有常却认得他。只是付有常老了,陆逍却还是年轻时的模样,只是一身修为化了虚无。
季仲申冷哼一声,“我是他的师兄。”
付有常及在场众人登时倒吸了口冷气。
小辈们不认得陆逍的脸,却听过他的名讳,见这魔头竟自称是致云山大能的师兄,顿时一副见证了秘辛八卦的兴奋。
付有常和几个祖宗辈的修士,却各个悚然一惊。
季仲申虽与清肃真人相像,虽然巧合,却也只是凑巧。可他竟口称是陆逍师兄,那便是说,季仲申便是清肃!一代大能飞升上界,受无数修士顶礼膜拜,又怎会变成魔修?!
付有常的脸色青青白白数次变换,“你……怎会是清肃?!”
“怎么不是。”
付有常原本就心有杂念,为了飞升如痴如魔了一般,此时更是心魔疯长,连推敲都没有推敲,便魔怔了起来。
清肃已飞升,若他真是清肃,那便是清肃并未及上界,便重入轮回。那果真是有上界么?修士逆天改命,天道果真能容他们超脱飞升么?当年清肃飞升之际,却违背因果强行将师弟禁于致云山,果真是因为旧仇未报么?!
只这样一想,付有常周身便渐有风起,吹得广袖飞舞,头发四散飞扬,俨然有入魔征兆。
付有常如疯如魔,质问季仲申:“你莫骗我——!清肃早已飞升,怎可能是你——!?”
季仲申扭头看了一眼陆枭,执气更重,几乎快要化成了心魔,近乎执拗的答道:“我就是他,就是清肃。”
付有常头上一团黑气,隐隐已经把他原有的气运掩住了。眼看着付有常失了道心,青云门一位元婴长老立刻上前来劝慰。他们本是打算来占便宜的,没道理赔了自己的老祖。
谁知道那付有常竟一掌当头往长老头上拍去,竟已经是六亲不认了!
元婴长老险些命丧黄泉身死道消,缺门宗的弟子们纯粹是来打酱油的,一看这架势抬腿便溜,五岳中见势不妙也溜了两个宗门,青云门却仍执迷不悟死守在旁。
付有常打残了一个长老,却还要发作。当即冲着季仲申便冲了过去,连章法都不顾了。
他尚清明时不是季仲申的对手,眼下半只脚入了魔,撒开了手脚,反倒让季仲申难办了。
姬霜在旁边看得咋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