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落,就听见一个身影翻进窗柩,稳稳的踩在了桌面上,而后,他将自己已经准备的火引拿了出来,轻轻点亮了四周。小屋很小,一眼就能看穿所有的布局,就跟普通老百姓家中一样,大红被褥,大红窗花,还摆着一个铜镜,柜子里放着一些女子穿的衣裳,还有男子的衣裳。
所以曲月没有猜错,这里是婚房,而且这衣裳看起来,也像是经常有人穿过的模样,而孜娘家中却没有女子。宋静玄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这里一览无遗,春民会在哪里?”
曲月的眸光望着四周,确实是没有地方可以藏人的,不过……这个摆放得这么好的被褥,倒有点奇怪,人都死了,为何被褥还放的整整齐齐。
曲月觉得不对劲,上前掀开了被褥。
果然,当她掀开的时候,看见了床板上有一个小小可以翻起的长方形木板隔,她轻轻一拉,木板就拉起来了,借着火引往下看,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可以看见下放的阶梯。
曲月和宋静玄对看了一眼,宋静玄说道:“果然如你所说,这下面可能就是春民。”
曲月点了点头,说道:“你把火引给我,我先下去。”
宋静玄微微蹙眉:“不可,你是女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如何是好,让我先去看看。”
“可……”曲月有些不放心。
宋静玄看了看她的模样,现行做主拿着火引,轻轻攀爬下了阶梯,曲月一惊,见他已经下去了,小声说道:“你小心些,遇到危险赶紧上来,什么都不及安全重要。”
声音传到底下,只剩回应了,只见火引越来越往下,须臾,便听见宋静玄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曲月,下来吧。”
得到了回应,确定他无事了,曲月这才翻身一步步走下阶梯,越往下,越寒冷,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一步一步往下,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当她的脚踩到了结实的地面时,眼前的一切却让她诧异和吃惊。
这里应该是个地窖,也确实奇怪,地窖会建在屋内,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曾经是地窖,后来屋子没地儿盖,就盖在了这上方。两人摸黑上前,曲月小声问道:“是春民吗?你在那吗?”
黑暗中,仿佛传来了稀疏的声响,两人慢慢靠近,在接近墙角的那一刻,他们看见了一个身穿粗衣麻布的男子倒在地上,双手被铁链锁着,前面还放着一些吃的,不过很显然,他压根连动都没有动过,脸色苍白,无力的倒在地上。
曲月一惊,赶紧上前蹲下,小声说道:“你是春民吗?醒醒……”
那人脸色苍白,双手被禁锢着,一动也不能动,察觉到有人在轻拍他的脸颊,这才微微睁开眼眸,看着来人:“你,你是……谁……”
他的声音微弱,看起来没有多少力气,曲月赶紧说道:“我叫曲月,你是否是春民?徐秀才是不是死了?”
当他听到徐秀才的时候,神情微微一动,嘴里呢喃道:“文良……文良……”他抬头看着曲月:“文良,死了?”
虽然是段段的几个字,可是曲月清楚的看见他的双眸中闪过的一丝悲伤,尤其是提到了徐秀才的时候,他的神情显然很是不同,曲月确定了他的身份:“你是春民对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被困在这里?”
春民神色微微一动,嘴唇颤抖着说道:“走,你们快走!”
然而,话音刚落,就听见从上方传来的一丝声响,曲月和宋静玄猛地回头,就看见两个身影缓缓的从阶梯上走了下来,隔得太远,甚是黑暗,看不清来人面貌,只听对方说道:“走?想走去哪里?”
声音是个女子发出的,曲月一听,浑身猛地怔住,死死的盯着黑暗中的身影。
慢慢的,两人靠近了,微弱的烛火照亮了两人的面貌,来人果真是孜娘,而站在她跟前的人……却是许久不见的周书韵……
快四年了,两人快四年没有见过,而这一次相逢居然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曲月的身子不稳,猛地朝后退了一步,眸光怔怔的看着周书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脸色惨白如雪,双手紧握成拳,只是蒙着面纱,对方看不出罢了,宋静玄站在她的前夫,未曾感应到她的不适,看见来人的身影时,也印证了曲月的所有说法,这件事情的背后果真是孜娘。他蹙着眉头说道:“这是你的儿子,为何要这般虐待他。”
孜娘的眸光微微扫到了倒在地上的春民,当她看见摆在他面前纹丝未动的事物时,浑身一颤,扔掉了手中的东西,跑到春民身旁,紧紧的抱着他,哽咽道:“我的儿啊……我的儿……你为何要那么傻,多少吃点,你这样可让娘怎么活下去。”
见此场景,曲月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冷冷的看着孜娘的身影,紧紧握着拳头说道:“所以,徐秀才是被你杀的,就是因为春民是断袖之癖,你接受不了这段感情?”
孜娘一听,浑身僵硬,泪水连连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春民冷冷的看着孜娘,无奈浑身无力不能动弹,他咬着压根冷冷说道:“娘,您的心真狠,您可知道文良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孜娘闻言,颤抖的伸出手,慢慢抚摸春民的脸,抽噎道:“不……儿子,文良不是我杀的,不是……”
“那是谁!”春民几乎是暴怒的吼了出来,震响了整个地窖。
孜娘浑身颤抖,慢慢的将目光望向了身后的周书韵。
周书韵看了看周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