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知道希望渺茫,可是还是想试试,举了好一会,船已经分道扬镳了,知道没有了人看见了,便将面纱带了回去,坐下来歇着。算算,估计她们已经在这个船上困了有两日,因为她们经历了两个夜晚……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重见天日……
曲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等她们醒来的时候,便有人开了舱门,然后粗鲁的给她们遮上了眼罩,耳畔传来姑娘们的尖叫声,还有打骂声,声音越来越近,她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看不见的恐惧让曲月心中生出了无端的不安。
那人仔细打量着曲月的模样,笑道:“遮着面纱,有趣!扯开让我看看!”
曲月心中一惊,嘴里喊道:“不要!”
身边抓着曲月的人想要扯下曲月的面纱,那人却道:“别,我看这样挺有神秘感的,来,给她们每个人都带上!”
曲月一听,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感觉到有两个人抓着她的手臂,很是大力,可以知道是两个壮年男子,所以她没有反抗,安安静静的跟着他们走,途中,她听见海浪的声音,还听见有人说话,脚步也越来越稳,她肯定她们下了船,只不过不知道要去哪里。
走了好一会路,她听见了姑娘的笑声,不过很远,听得不是很清楚,没过一会,就听见一个女子说道:“快进来吧,时辰都要来不及了。”
曲月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就被几个人给推了进去,她感觉到有人在用手解她的衣裳,心中一惊,彼时,耳畔传来了姑娘们的叫喊声,可下一会,巴掌声此起彼伏,‘啪啪’几声,姑娘们安静了下来,抽泣的声音嘤嘤而来。
曲月压住心中的恐惧,不让自己喊出来,很明显,再喊的话会挨揍,这样的事情在牢里她见的多了,只有安静的人才不会挨打,她熬过了三年,这样的苦还会难得到她吗?只要能活着,一切的都可以忍受。
所幸的是,解她衣裳的人是个女子,她轻声细语的在曲月耳畔说道:“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这里也没有男子,我们只是给你换件衣裳。”
曲月微微点头,压下那份脱口而出的尖叫声,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和下来,女子动作也轻柔,为她脱下外面破旧的衣裳,换上了一件丝绸、宽大的衣袍,曲月轻轻用手触摸,感觉到衣裳很薄、很轻,而且自己的肩膀毫无遮盖,穿成这样,究竟是要做什么?
接着,她感觉到有人轻轻为她绾发,曲月心中更是诧异,又是换衣,又是绾发的,他们究竟要把她们送到哪里去?
须臾,只听女子说道:“请姑娘们随我们来。”
话说间,曲月便感觉到女子轻轻牵着她的手,朝着前方走去,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可是她却不能喊叫,生怕挨揍。越走越远,耳边开始传来了丝竹之声,萦绕于耳,还有男子和女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嘈杂。
过了一会,有人轻轻将曲月的眼罩摘下,本是漆黑的世界突然进入了光明,一时之间曲月根本无法适应,还是闭着眼睛,须臾,才尝试着慢慢睁开,而眼前的场景,却让她震惊的说不出话。
她们站在一个台子的后方,台子两侧皆有小小的台阶,右侧有一个小露台,上面坐着乐手,吹拉弹唱不绝于耳,左侧则是一个上楼的台阶,二楼已经坐满了宾客,平视望去这一楼中,也全是坐满了人,而且都是男子,有年轻、有年长。总之一眼望去,几乎没有女子。
曲月心中诧异万分,又听那丝竹之声,大致摸了个一二,这难不成是周书韵口中经常说的风月场所?她压下心中的恐惧,看见一个身姿妖娆的女子走上台,站到中央,说道:“各位公子哥,咱今日也不说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吧,请上咱们第一位的佳人,秋水。”
此话一出,台下男子纷纷露出笑意,甚者鼓掌叫好,坐在角落里的小孟子,简直就是坐立难安,他看了看身穿白衣坐在椅子上兴致盎然的宋静玄,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公子,这等地方……您,您怎可来啊。”
宋静玄微微一笑,轻轻用手打了打小孟子的额头,说道:“看好了,这里可不是什么所谓的风月场所,那个老鸨子来头不小。”
小孟子听言,摸着发疼的额头看了看站在台上的老鸨子,说是好看吧,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毕竟年纪在哪摆着呢,明显是人老秋黄了。“公子,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宋静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懂就算了。”可说于此,却又想起了什么,轻轻靠近小孟子的耳边说道:“回去别跟静妃说。”
小孟子一听,古怪的笑了起来:“哟,您还怕静妃知道啊,小孟子以为您是瞧着霓州的风水好,才来这等地方看女子来了。”
“你啊你,嘴巴总是这般不饶人。”
彼时,秋水已经盈盈走上台,身穿着一袭水蓝色的衣裙,一株鲜艳的梅花斜插在发鬓中,脸上带着一层面纱,添加了少许的神秘感,站在后台的曲月看着秋水的背影,微微蹙眉,这哪里是什么秋水,根本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被抓上台了。
老鸨子扯开嗓子喊道:“这是今年的新花样,谁要是给的银子多,谁才可以上台揭开秋水姑娘的面纱,一睹真容。”
台下的宾客听言,炸开了锅,有人觉得不公平,万一是个‘次品’怎么办,也有人觉得今年花样新鲜,有趣,值得一玩,好不好看另外再说,赌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