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心中一喜,正想着何时能回去试试这只木簪呢!她应了一声,便朝着昨夜洞房的香闺走去。进了屋,赶忙坐在铜镜前,虽然面煞如鬼,两片伤疤其丑无比,可是那双眼眸却是出奇的好看,她小心翼翼的将木簪轻轻插入发髻,看着铜镜里的那个笑意盈盈的女子,曲月很是喜欢。
子夜见她如此,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阿月姐姐就为了一只木簪如此高兴?”
曲月微微转过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子夜,她道:“你若是闲着无事,就到孟州看看,我们刚来此地,人生地不熟,你若瞧见好看的东西,回来与我说。”
曲月是不想子夜每日的跟在她的身后,时不时的突然出现,还是会吓着她,这是想着方法骗子夜离开呢。可子夜也不傻,嘴里嘟囔道:“街上人山人海的,赶着去城中的寺庙上香,我可不想被那些香火给焚烧了身躯。”
子夜是鬼,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性,可是他还是会怕那些东西,万一遇到了,躲都来不及,还会凑着面给它迎上去不成?
曲月闻言,倒是有些诧异:“上香?”之前在金城的时候倒是和叔叔婶儿去过,不是很好玩,但是叔叔说这是为了祈求家人平安才来的,据说如果虔诚祷告的话,一定会成真,想着心中又是一喜:“是不是去上香保平安或者是想要菩萨帮助自己做些什么?”
子夜倒是没有察觉出她的高兴,只是听她这么一说,便点了点头,这几日正是上香的好日子,孟州的百姓几乎大半城的人都集聚到了城中的寺庙里,他刚想进去看看,差点被里面的‘菩萨’给打了出来,幸好他机灵,或者很有可能魂飞魄散。
曲月站了起来,朝着屋外走去,她记得今天打扫的时候看见大堂的后面摆放着一些黄纸香烛,丫鬟们说这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玉娘会拿来祭拜秦家的先主,即使如此,她拿一些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才是。出了厢房向右走个几条小道便到了大堂,顺溜的在大堂后面拿了一些黄纸香烛。
子夜跟随者她,见此,说道:“阿月姐姐,你干嘛要拿这些东西啊。”
曲月拿着黄纸香烛朝着厢房走去,嘴里回道:“夫君在朝中为官,我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想着去寺庙里求神拜佛,保佑夫君平平安安。”
曲月这么说着,脸上却是一片俏红,心里想着的人,全是秦舒,子夜见她如此,心中颇有不悦,以前在牢房里,他可是她的唯一知己,如今她成了婚,却有点冷落了他,料想她心中住进了一个秦舒,子夜便不好受。
他冷着脸,说道:“你为何心心念念都是秦舒,他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长得端正了些罢了……”
曲月没有听出子夜的不悦,抓着黄纸香烛笑道:“他是我的夫君,夫君为天,当是我心心念念之人,子夜,你还小,不懂呢……”
子夜闻言,微微蹙眉,说到小,子夜的年龄可比曲月大了多,约莫与秦舒上下不差,只是他生前的事已不记得……子夜生了气,没再理会曲月,独自离去。曲月整理好手中的东西,等待明日的到来。
清晨,天色微蒙蒙亮,东方卷起残云,西方映露碧玉蓝天,曲月起了大早,将昨日备好的东西提着走了出去,本是想着叫子夜带路,可是从昨日起便不见了影子,想着寺庙位于城中,街上随意问问便知晓位置。
玉娘也起了早,不过看见了曲月的身影,倒不像昨日那般嚣张了,也不敢上前问她要做什么,只是见她提着篮子,估计是要去哪。开了门走出去,四平八方,大街小巷入了眼,不知方向在哪了,随即拦下了一名路人问问,才知道具体方位。
早上起得早,百姓也多,大家估计都想赶点去上香,曲月也不马虎,小跑了起来,香汗淋漓的,时不时擦擦额头的汗,这一低头便没估计了前方,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一人。
‘哐当’一声,手中提着的东西纷纷掉落地面,曲月一惊,赶紧蹲下身子捡起地面的物品,被撞的那人也蹲了下来,帮着曲月,嘴里说道:“对不起姑娘,在下走的着急,不小心撞到姑娘了。”
好生明亮清醇的声音,曲月一愣,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东西,顺着那人望去,只见他一袭黑衣丰神俊朗,低眸垂神之际,五官俊俏,点点书卷气质犹如清山水墨画一般,大概是察觉到曲月的目光,那人也微微抬头看着她,四目相对间,她仿佛看见他那双犹如清澈溪泉的黑眸盈盈璀璨,他衣袖的勾勒的水墨延绵而上,衣襟仿佛不染纤尘,那好一个翩翩俏公子,俊美如斯。
那人望着曲月,黑眸仿佛生了诧异,她的眼眸犹若涟漪碧水般,清澈明亮,他试探的喊了一句:“桃花?”
曲月微微回了神,右手下意识的抚摸上自己的脸颊,所幸她出来的时候害怕吓到人,拿了一条丝巾遮住自己的脸面,否则被人看到又是惹起事非,她将地面上的东西拾回篮子,低着头说道:“公子认错人了,我不是桃花。”
那人一听曲月的声音,便知晓她不是他所熟悉的人,桃花的声音仿佛音律,十分好听,曲月的声音轻柔,不是同一个人,他微微颔首,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耽误姑娘了。”
曲月见他举止如此端庄,想必也是大户公子,本想着与他寒暄几句,可是看见人潮汹涌,仿佛上香的吉时已到,曲月一慌,嘴里回道:“无事,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