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安妥好母亲,如今想走己是不成了,也罢,算是为她做了决定。
宋玉带着王家兄弟来到衙门,亲自督促着王秉德震灾,城外的灾民正在登记入册,等搭好了棚子,便会放他们进来,同时衙役己捕得杀害曾员外一家的三个凶手,宋玉了解到,那李达是下村人,原本在村里就横行霸道,后来纠结一些地皮流氓,流窜乡邻,是为众乡各村的地头蛇,大家都见而避之,地动后随灾民来到里县,抢夺了钱财便一路逃窜,抓捕时,三人还打伤了衙役,但对杀人一事拒不认罪,大骂县令狗官。
王秉德气得不行,将三人押入大牢,准备次日公审定罪,也是对那些不安份的灾民一个警示,一边安抚,一边打压以防暴动发生,宋玉对此没有反对。
原来当官这般累人,宋玉披星戴月出了衙门,双腿如贯了铅,不过心情倒有几分放松,想着那些分得了粮的灾民,他们脸上朴实的笑容,如此小小恩惠就让他们满足,若县令早些开苍放粮,又那会发生抢劫杀人之事?
宋玉伸了一个懒腰,捶捶双肩,抬头看着天空,这两日不再有阴暗的云层,月亮,星辰也露了脸。
先生,若你还健在,知我今日所为,冒充朝官,开仓震灾,是生气还是欣慰呢?
对与错一线之间,不过此刻的我,感到高兴,特别是瞧着县令大人拿出官粮官银的那一刻,他的脸黑如炭,还要强装笑容,真真好玩。
宋玉不由得笑出声来,王家兄弟跟在她身边,一路叽叽喳喳,说的是这几日县太爷对他们毕恭毕敬的态度,二人即新鲜刺激又得意洋洋。
“走,我请你们吃夜宵。”
“小玉,如今那里还有夜宵,连个人影也没有。”王虎奇怪的看着她。
宋玉呵呵一笑,“我倒忘了。”几人来到一巷口,她转过身来,“到了汴梁再请。”
“可是去樊楼?”
樊楼是汴梁最大的酒楼,于餐饮,住宿,娱乐为一体,名震全国,响誉海外,阶格自是贵得吓人。
“当然,我窥觊太久。”
几人一阵欢笑。
“大人。”
这时一队巡逻官兵从其身边走过,认得宋玉纷纷行礼,宋玉清清嗓子,“辛苦了,辛苦了。”
王家兄弟也挺起胸膛,待那队人走过,三人相视一笑。
王彪一掌拍在宋玉肩上,宋玉身子一歪,“到了汴梁,小玉去考文状元,我们去考武状元,以后还跟着小玉多威风。”
“那是必须的。”王虎接话。
“你们还给我当护卫?”宋玉把王彪的手拨开,瞪他一眼。
“自是如此。”王彪拍拍胸口,“就你那小身板,没有两个贴身护卫可不行。”
王虎跟着呵呵一笑,两人上下打量着宋玉,越看越觉娇小,宋玉一阵尴尬,幸得月夜掩示,她扬起头,朝二人龇牙咧嘴,作势要开打,但见二人笑着退开一步,又突然张大了嘴。
“怎么了?”
半晌,“小玉,你,你的身后……”
此时一阵阴风吹来,宋玉打了一个寒颤,她注意到王家兄弟表情有些诡异,而自己肩上一重,她立马收敛笑容不敢动弹。
王家兄弟离她有数步之远,那么是谁将手搭上了她的肩?
她只觉一阵毛骨悚然,“啊!”她惊叫一声,炸毛似的跳起来,三两步跑到王家兄弟身后,三人这才朝那巷口望去,借着月光,但见一人匍匐在地上。
“谁?”王虎壮着胆问,“是人是鬼?”
没人回答。
三人互视一眼,纷纷咽了咽口水,王家兄弟抽出长剑,缓缓朝人影而去。
宋玉亦步亦趋,躲在他们身后。
“是人。”王彪瞧见地上的血迹,松了口气。
二人合力将他抬起,“是灾民?”此人一身狼狈,但是,“怎会身上有伤?”
“喂,你醒醒。”宋玉不再害怕蹲在他面前摇晃着他。
突然,她手臂一沉,那人紧紧抓着她的袖子,吃力的说道,“……钦差……有假……”
说完便晕了过去,宋玉与王家兄弟惊得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