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怎么办?”
谢玄目光一狠,随后唇角一挑,“怎么办?给彼此一个台阶……至于以后,鹿死谁手,各凭本事。”
谢府后院。
鬼影:“主子,谢玄今日去了提刑府。”
“如此,他该知道实情了。”
鬼影:“他会怎么做?”
那人冷笑一声,端起桌上的茶盅,“他若做对了,我可留其一命,若错了也别怪我不顾父子之情。”
片刻,“子夏如何?”
“一直在湘院读书。”
那人叹声气,“这孩子是聪明的,可惜,心不随我。”
“义父可在?”
外面响起谢玄急迫的声音。
鬼影看向自己的主子,见他点点头,这才去打开了房门。
谢玄急急而入,见着那人,一掠衣摆便跪于地上。
“义父,儿子犯了天大的过错,望义父降罪。”
那人眉目一挑,对于他突然出现似惊讶,又似早己料到,他不动声色的拨动手上茶碗,目光斜来。
“何错?”
“十五年前,苏州客栈,儿子误将子夏当成世子,只因子夏惊吓过度,忘记了一切,儿子便以为……儿子之过不可饶恕,儿子这便自裁于义父面前。”
说着,举起手掌,便朝自己天灵盖劈去。
“啪”的一声,一只茶盅击中他的手碗。
“玄儿。”那人随即扶上他的胳膊,凌厉的眉目又呈现一片慈色,“为父也是近日才知,还未来得及查得实情,为父怎会怪你,这些年,你对为父忠心耿耿,你在为父眼中就是世子,没人能够取代于你。”
“义父?”谢玄抬起双眸,无不动容。
这年头,谁比谁更会装,谁比谁更虚伪。
宋玉醒酒,便想到要去吏部交接离辞手续,那知,去了后得知,朝廷还没有下旨。
她不想进宫问太后什么意思,怕见到燕榕,索性续了数日病假,等等消息吧。
这一等,便是十几日过去。
这厢太后早己收到她的折子,颇为惊讶,找来心腹相问,那刘承只道,可能是阴谋,太后也有此认同,再问谢玄,谢玄却说是好事,少一个碍眼的人。
太后反而下不了决定,便这般耽搁着。
其实太后的心思放在称帝之事上,有些事,不想则己,一旦心中有了决定,便想着去付之行动。
他们唯一忌惮的便是边境白将军的三十万大军,谢玄建议调江南军营兵马十五万前去陵州制横,陵州是西北入京的唯一通道,可阻止白将军的军队入京,等皇帝退位于太后,白将军若不归顺新朝廷,太后便有理由,以谋反之罪,处置。
刘承不同意,认为不该将兵力分散,江南兵马应调回京城,与京畿十万兵力汇合,作为防备,这样才能与白将军抗横,
即便他帅三十万大军归来,也只是有去无回,而以江南军营的十五万对付三十万,岂不以卵击石?
谢玄反驳:白将军的大军乃虎狼之师,许他们入京,便是引狼入室,有去无回?谁能担保?如果他们突破京城防线,该如何是好?再者,将虎狼之师阻止在陵州以北,可为太后称帝争取时间,也为我们清查朝中燕党争取时间。
刘承:你想让我儿那十五万大军去送死?
谢玄:大人错矣,陵州有天险,一人当关,万夫莫开,只要能拖住白将军,我们可以调集各州驻兵前去支援。
两方人,两种方案,各不相让。
太后暂不做决定,细细斟酌。
此事乃机秘,便是与刘承要好的沈秦,刘承也没有相告。
朝堂没有任何动静,各官员皆把目光放在宋玉辞官一事上,纷纷猜测,燕榕向太后示弱了?
燕榕却收到江南消息,军营操练频繁,便是京畿军营都开始蠢蠢欲动,他明白,形式越发严谨起来。
“太后还没有下旨吗?”他问无衣。
无衣摇头。
“必须将她尽快送走。”
燕榕站在窗下,看着外面满天飞舞的雪花,诸多心事涌上心头。
清漪走进来,便见他这番心事重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