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英武扳过她的身子,认真的看着她,“别走。”
她回过神,瞧着他真诚的眸子,脱口而出,“那我住在那里?”
“住我家,我在京中有住所。”
阿秀惊讶。
“刚置不久,做为我们将来的新房,我们的新家。”
阿秀彻底呆住,同时一股甜蜜从心而起,家,这个字,仿佛离她甚远,而面前这个男人,愿意给她,一个家,一个归宿,一个女子一生的所求。
她一时恍神。
“谢大人,小玉不在。”
“不在?她不是病了吗?本官尽同僚之义来看看她。”
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她一跳,她抬起头,己见谢玄大步走来,
她赶紧从英武怀里离开。
谢玄无意瞟来一眼,见此,笑了笑,“阿秀姑娘呀,咦,这位不是英护卫吗?”
英武目光微沉,没有行礼。
谢玄也不在乎,大步朝前走去,英武一个飞跃到谢玄面前,“宋大人不见客。”
谢玄目光凌厉一闪而过,随即笑道,“是宋大人不见客,还是皇上不让宋大人见客?”
英武冷言,“即是皇上的意思,也是宋大人的意思。”
“皇上怎知宋大人的意思?”
这二人开始讲绕口令,众人晕菜。
“咯吱”一声,房门再次打开,宋玉出现在众人面前,见谢玄在此,有些惊讶。
谢玄不理英武阻止,从一旁小厮手里接过一坛酒,“女儿红,喝不喝?”
“宋玉,你敢喝,我与你绝交。”徐盛嚷道。
“怎么,怕了?”谢玄目光含笑落在宋玉身上。
“宋玉有病在身,不能饮酒。”徐盛替她回答。
“除去政治理念不同,咱们可算是朋友?”谢玄仍笑问。
“谁与你是朋友?”真不要脸,徐盛又说。
“在里县,咱们可也把酒言欢。”
徐盛看看宋玉,又看看谢玄,这二人对视,眼中根本没放下他人。
忽尔,宋玉笑了,听他提到里县,便想到以往的事,她冒充他的属下,还在他面前侃侃其谈为官之道。
他们不是朋友,算是政敌,他陷害过她,算计过她,打趣过她,却与她共同审过案子,并且没有将她身份揭露出来。
她与他的关系,嗯,当真有些奇怪。
似敌非敌,似友非友。
在这满朝同僚之中,他又是第一个,或许唯一一个上门探望她的人。
其实她的人缘还挺差,反正要离开了,便与他一聚又何防?
宋玉坦然放下以往种种,朝谢玄一礼,“谢大人请。”
徐盛一阵抓狂。
宋玉转过身来,看着她,“你刚才说的,我不答应,你与英武回吧。”
什么?
宋玉没再说话,谢玄朝她一笑,二人朝客厅而去。
这离别酒,都要有点开场白煽情,宋玉本想说了几句客套话,又觉多余,面前这人,她何须故作虚伪,索性直接倒上酒,先干为敬。
“果真没病。”谢玄调侃道,“你这鬼样子,倒像是失恋。”
她直接,他只比她更直接。
宋玉愣了愣,为他斟上一杯,“感情之事,今日不谈。”
“你何时与我谈过?”
宋玉再举酒杯,避开此话,“同朝为官,待我离开,经年之后,想起这场经历,或许,我第一个会想到你。”
“要等经年才想起……等等,宋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辞官?”谢玄惊讶,举起的酒杯又放下。
宋玉再次独饮,“不错,辞官。”
“贵妃的案子不办了?”
“办不了。”
“因为皇上?”
“因为能力有限。”
两人一问一答,干脆利落。
“呵呵……”谢玄笑了,将她紧瞧,“那你的案了也不查了?”
“我的案子?”
“你别告诉我,你女装男扮就为翻贵妃之案?”
宋玉一怔,别有意味看他一眼,这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没有理由,她摇摇头,不去多想。
“今日不谈案子。”
“那我们谈什么?感情不能谈,案子不能谈。”谢玄颇显委屈,好看的俊眉微蹙,又有几分顽皮。
“随你。”
“那就谈谈人生吧。”他突然凑近她,两人呼吸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