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书房。
谢玄拂手一扬,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谢伯正推门进来,见了吓了一跳。
“公子,发生了何事?”他还从未见自家公子这么生气过。
谢玄怒气说来,“燕榕居然用‘祥瑞’代替‘天谴’之说。”
谢伯一惊,祥瑞?他沉着脸,又听谢玄说了详情,不免暗讶,皇上年少,当真有谋。
“那太后这边……”
“祥瑞,天谴都乃无稽之谈,太后只需要一个说辞而己,燕榕今日助太后解困,太后对假币,宫中失火乃燕党所为似有怀疑,对称帝之事再生犹豫之态。”
什么?谢伯更是惊鄂,急步上前,“不是己经决定吗?太后娘娘也变得太快了。”
谢玄冷笑一声,“太后其心并不在于称帝……总归是一妇人。”
谢伯眉头紧皱,“接下来,公子要怎么做?”
谢玄叹了声气,重新坐回位置上,闭上双眼,放于膝上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这厢,宋玉与徐盛急急出了皇宫。
回到住所,李氏,阿秀,阿宝,王家兄弟都迎了出来,十几日未见,大家都热泪盈眶。
王家兄弟:“活着就好。”
阿宝:“我想你。”
阿秀:“我天天做好吃的等着你回来。”
李氏没有那么多愁善感,问起了皇宫之事,宋玉与众人围坐在一起,简单的说了,总之有惊无险,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刘太后这个老巫婆还算有点良心,没有为难你。”王家兄弟说道。
“那是因为有皇上在。”徐盛吃着桌上的小吃,口齿不清,当他爪子又伸出来时,被阿秀拍开,“这是给阿玉哥留的。”
徐盛切了一声,将一整盘都抱在怀里,阿秀气得直跺脚。
“什么东西这么好吃,阿秀是你做的?”
阿秀不理他,偏过头去,“是公主从樊楼买来的。”一旁的李氏接口道。
“公主?”宋玉朝阿宝眨眨眼,阿宝愣愣的回望着她,这娃还小,不懂,她又看向母亲,母亲笑道,“公主人好,不是你想的那般,她己经离开汴梁回西戎了。”
“哦。”宋玉并不在意,看向众人又说起了正事,“明日我要去雍县。”
“是因假币之事?”李氏问道。
宋玉颌首,“还有一月的时间,既然陆方找不到踪影,只能从假币入手,县尉在文书所言,雍县那位瞎眼张婆婆拿了许多假铜币到县衙,非说他儿子拿钱回来了,让衙役帮她找儿子。”
“真是她儿子拿回来的?”
“不知。”宋玉摇摇头,“县尉说,没有她儿子的踪影,但我觉得此事蹊跷,定要去查看一番。”
李氏听言满脸心痛之色,“你刚回来,又要离开。”
宋玉握住母亲的手,笑道,“娘,这是好事,有线索就能早些找到真相。”
李氏无奈颌首。
阿秀又做了许多好吃的,还去买了酒,几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一直到天黑……
宴散,宋玉回到屋子,打了个哈欠准备入睡,李氏敲门进来,宋玉赶紧扶着母亲坐下。
李氏拿着一件新衣给她穿上,“天冷了,要注意身体。”
宋玉高兴不己,得意的摆弄一番,“娘对玉儿真好,谢谢娘。”然后又窝在李氏的怀里撒娇。
李氏呵呵一笑,搂着她的肩,抚上她一头秀发,无不感叹,“等玉儿可以穿回女装了,娘一定为玉儿做天下最好看的衣裙。”
“娘做的自然是天下最好的。”
“唉,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等到那日?”
“娘不用担心,等玉儿将此案了结,就向太后皇上要官做,一定可以升到大理寺,那个时候就可以调查爹娘的事了。”
李氏欣慰的笑了起来,忽尔又担心道,“皇上可知你的身份了?”
宋玉摆玩着新衣袖子,“不知道,玉儿还没有告诉他。”说着抬起头来,“娘,玉儿想告诉他。”
“你与皇上……娘正想问你。”
在母亲的注视下,宋玉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半晌才说道,“我们和好了。”
李氏笑了,“娘早就猜到了,只是他对你,他毕竟是帝王。”
宋玉明白娘的担忧,便将燕榕说过的话讲给母亲听,“他说只娶一个老婆,不会纳妃,宫里的两位美人,他会妥当安排。”
李氏一时怔然。
“娘不相信吧,其实玉儿也不太信。”宋玉嘀咕着,“他还说他的妻子不一定会是玉儿,真是气人。”说完不免冷哼一声,嘴硬的说道,“玉儿还不稀罕呢……娘,娘?你怎么了?”
宋玉见母亲发呆,不由得摇摇她,李氏回过神来,“既然这样,那以后再说吧,你自己着摸着,总之要保护好自己。”
宋玉点点头,又靠在母亲的肩上,听李氏问来,“玉儿说这次调查失火一事,还多亏了那个麻姑?”
“嗯。”宋玉轻应一声,提到麻姑,也来了几分兴致,她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来,带着神秘,小声的说道,“娘,玉儿怀疑那麻姑就是当年的李贵妃。”
什么?
李氏惊鄂不己,瞪大着双眼。
宋玉又道,“她并非长宁殿的杂役小宫女,她自己也承认了,她为何要隐藏身份呢?还有长宁殿己被烧得只留一间主屋,四处残亘断壁,她每日还打扫得干干净净,分明是对此殿有深厚的感情,她对吴妃又恨又怜,对刘太后咬牙切齿,种种迹象表明,她可能是李贵妃,当年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