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琴阁,约莫十丈方圆,四周是石砌的矮凳,中央石桌之上陈放着一尊古琴。四面窗棂飘散着柔婉青纱,立于窗下眺望,朦胧可见漫空隐现的星群。
王蝉厚实的手掌轻抚琴弦,星眸一闪,悠然道:“你可会抚琴?”
“不会。”慕君衫耸耸香肩,坦率道。在她看来,女子不会抚琴很正常,不会生娃才要命!
王蝉帅气的嘴角一弯,瞥向桌案一壶香茗:“沏壶茶吧,先前饮酒,口舌着实干燥。”
“对不起,不会。”慕君衫白影绰约,站在那一动未动。
王蝉一怔,忍不住笑道:“除了拳脚功夫,你究竟会些什么?”
“本小姐以为,会功夫就足够了,将来也好对付薄情郎,负心汉。”慕君衫抿着嘴笑吟吟道。
王蝉身子一僵,面露古怪:“女子若不会烹茶做饭,抚琴弄舞,将来如何伺候夫君?亏你说得振振有词,哈哈……!”
“切,凭什么女子就一定要服侍男人?我看未必!”慕君衫撅嘴道。
“似你这等彪悍性子,当心将来嫁不出去,即便嫁出去,也须小心被夫家休退。”王蝉苦笑摇头。
“他敢!……”慕君衫杏眼圆瞪,王蝉被她这一声尖叫惊得愕然无语。慕君衫随即察觉失态,干咳道:“谁说本小姐要嫁人了?放眼当世,哪个男子配得上本小姐?笑话!”
“我……我……”王蝉真想说“我难道也不配?”但话到嘴边,却又难以启齿,只得活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你什么你?你想给本小姐牵红线是吧?好啊,说来听听,我看看哪家公子配得上,不过丑话说前头,京都那四大猪头就算了,一个比一个蠢!”慕君衫貌似好奇地眨眨眼,她也不知为何要这么说,只是就想看这个武陵王抓狂的样子。
不过被慕君衫这么一闹,王蝉也是童心大起:“你看我王兄如何?他可是堂堂的武威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能征惯战,一身修为更是不容小觑……配你,应当绰绰有余了吧?”
慕君衫登时有种掉入陷阱的赶脚,不过心念电闪之间,忽然笑道:“也好,本小姐与他正是不打不相识,那就先处处看吧。这厢谢过大哥了喔?”
“你……!”王蝉顿时语塞,你了半天,愣是急得他脸红脖子粗!
但就在此刻,他坚实的后背忽然传来一片温暖,紧接着一缕暗香袭入鼻间,这软玉温香的触感令得王蝉先是一怔,随即陷入痴迷之中。
慕君衫岂能不知王蝉的心意,之前一切只是戏弄而已,但见王蝉此刻百爪挠心,她不忍之下鬼使神差的自他身后拥了上去。来自对方炽热的体温逐渐攀升,她的双臂也是越拥越紧,日积月累的思念这一刻完全得以慰藉,两人的心从此牢牢不可分割!
许久许久,两道紧贴的身形缓缓分开,慕君衫转身莲步轻移。不多时,在王蝉痴痴的注视下,只见她手中端着一壶烫好的香茗,柔声道:“大哥,请用茶。你放心,这一次天惊堂的诡计我早已识破,只是时机未到,暂且不好明说。”
王蝉接过温热的茶盏,整个人呆滞了:“你说什么?天惊堂的诡计?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慕君衫抿嘴一笑:“亏你还是个王爷,天惊堂此番威迫天隼国把你交出去,大致就是两个原因,其一,若咱们答应,他们便可顺理成章将你这个王爷控制手中,从而令天隼皇室投鼠忌器!其二,若咱们顾及国耻,不愿交你出去,那么乾阳帝国便可以此为由,配合天惊堂一举吞灭我国!”
“嘶……!”王蝉倒吸一口冷气,正色道:“你的意思……天惊堂这么做,其目的是在于借机吞并我国?!”
慕君衫悠悠点头:“这还看不出来?这就是个一石二鸟的诡计,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如此说来,咱们须如何应对?”王蝉暗暗点头,既然话已说破,他自然也就嗅出了其中浓浓的阴谋。
慕君衫摇摇头,苦笑道:“如今形式未明,要想拿出应对之策谈何容易?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在于一个‘乱’字!”
“乱?什么意思?”王蝉此刻觉得脑子实在跟不上趟,甚至有种自惭形秽的羞愧。
“不错,等到大比之际,玄天宗便伺机而动,趁机将大比搅乱,越乱越好,到时天惊堂的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要他们一露面,事情就好办了!”作为前世的一号女特卫,慕君衫深知引蛇出洞的重要性!若引不出那条毒蛇,就算有浑身力气也不知该往哪使,这样一来,恐怕就离死不远了!
“如此说来,眼下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总之本王绝不妥协!只是宗门大比的规则只论结果,不计生死,你……”王蝉不忍地望着慕君衫,眼中充满担忧。
“你放心,过去两年多我也并非虚度,接下去咱们只须小心行事便可。”慕君衫淡淡一笑,安慰道。
但尽管如此,王蝉忧虑却并未尽褪,忽然道:“玄天宗报名大比之后,你觉得我该做些什么?”
慕君衫掩嘴轻笑,打趣道:“本侯岂敢劳动王爷大驾,您只须将碎障丹服下,安心修炼,若到时真有不测,您再蹦出来虎躯一震,大杀四方!”
“蹦出来?你……你当大哥是猴子么?”王蝉望着面前俏皮的佳人一阵无语,索性伸手就要将她揽入怀中,照着香臀狠狠揍上几下!
“不敢、不敢……王爷恕罪,咯咯……”慕君衫飞快地跳开,顾盼生姿地拍拍sū_xiō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