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这时候,掌柜魏东来已经软倒在墙角,身后桌椅橱柜纷纷坍塌在他的胸前。眼见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而丫鬟冬梅正被小姐单手提在半空,另一只手照着那张娇弱的小脸,左左右右来回猛扇!同时,慕君衫冰冷的嘴角还念念有词……
“我让你们投毒……!让你们害死我娘……!该死的狗东西……!狼心狗肺……!噼啪噼啪……!”
几十个大耳刮子过去,冬梅成了猪头三……
不过气归气,这位凶悍的四小姐总算没有当场取了二人的性命。并非是不敢杀人,前世慕君衫亲手结果的歹徒,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是为了留下活口,好在家主慕正严面前让这二人亲口供认罪状。
押送犯人这种事,慕君衫甭提多拿手。随意撕了几条破布,不由分说塞进冬梅二人口中。再找了两件衣裳,将两人整个头包裹起来。一路上人多眼杂,这么做确实最为稳妥。
“四小姐这都是哪学来的东西……”立秋挠挠头皮,又一次傻眼。
为免招摇过市,慕君衫又让立秋在附近叫了辆马车,两脚将冬梅二人踹上去,随后一路疾驰回府。
“什么?竟有此事?!”当慕正严听到慕君衫的一席话,几乎就要昏厥过去,回想这些年慕家对待四房上下的一幕幕,慕正严直感到阵阵揪心的疼痛!
“去……把二房那个恶毒婆娘给我捆来!”知客大厅中站了不少慕府家奴,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家主脸上的怒火毫不掩饰,谁敢吭声就是找死。
听见家主吩咐,有人赶紧转身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找来绳索,朝着二房飞奔过去。
“爹,这两个狗奴才,您打算怎么办?”这个时候只有慕君衫开口,才不至于受到责罚。
望着死狗一般瘫软在地的两人,慕正严恨不得现在就上前踩死他们。看这两人的倒霉样,想必四丫头的话语确凿无疑。否则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俩怎么也该辩解几句才是。
“他们合谋害了你娘,等会儿一同交给女儿你亲自处置。”慕正严想了半天,这么做,也算是给四房一个慰藉。
冬梅、魏东来两人神智刚巧醒转,一听家主要将他俩交到慕君衫那个女魔头手里,顿时险些再次晕厥过去……
“老爷……呜呜呜……!”
就在这时,一道颤抖的哭腔远远传来,分明是二房夫人的声音。
听见这凄惨的哭声,慕正严心头一阵紧揪。夫妻多年,若说没有一丝情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事到如今,他发誓无论再怎么心软,也得狠下心肠,否则如何对得起四房夫人的泉下之灵,以及衫儿这苦命的孩子……
“衫儿,如今这三人都交于你处置。为父累了,要回房歇息,随后让人将处置结果告知我便可。”
慕正严说完,竟头也不回的独自离开。但慕君衫不难从父亲孤独的背影中看出,那本就显老的身形,瞬间更加佝偻起来……
“抬头看着我,别装死!”目送父亲离开后,慕君衫转身狠狠踹了冬梅一脚。
这一举动,把周围的家奴吓了一跳!
府里出了大乱子,几乎所有下人都围到了知客大厅。他们也想看看,这个跳崖归来的四小姐,究竟是不是像传说中一样,变成了厉害的角色。
冬梅浑身就像散架了似的,她哪经得起慕君衫一脚?因此当慕君衫再次抬脚的时候,冬梅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四……小姐……奴婢该死,请……小姐饶命……”
“冬梅!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婢!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另一边,二夫人见冬梅竟苦苦哀求慕君衫,登时气得破口大骂。看起来一直到现在,她也不愿在四房面前低头。
“闭嘴,还没轮到你!”慕君衫猛然转头,斜眼瞪着二夫人,眸中寒霜如刀,竟真的将她唬得不敢再出声。
见大厅安静了一些,慕君衫又对丫鬟立秋淡淡吩咐:“给我取些砒霜来。”
小丫头立刻转身出去,直奔府中药房。
一听见“砒霜”二字,不但冬梅三人吓得魂飞天外,就连府中其他人也是感到一阵阵手足冰凉。
“这四丫头取砒霜做什么?”
“难不成一向柔弱的四小姐,竟然要在这里投毒杀人?”
“四小姐真的变了……”
“我怎么知道?接着看就是了……”
总之这慕府上下,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说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