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下子乖巧了,甚至有点卑躬屈膝了,“政府,我家还真失窃过,上好的金泊银泊纸我丢了六刀,上千元,可把我丢怕了!”
“然后你就安了监控录像?”陶哥问。
“是呢,安上了这玩艺再没丢过,你说真管用!”吊死鬼得意了。
陶哥说,“我要看一下录像。”
“干,啥?”吊死鬼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干啥?有案子!你还打算不配合啊?”
“配合配合,我一定全力配合政府。”
陶哥想了想,好象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吊死鬼又让座又倒水的,陶哥和我都拒绝了。
陶哥对吊死鬼说,“你家的这个监控录像是什么制式的?”
“制式?我不懂。”
“你怎么看监控的内容?”
“屋里有个盒,盒上有个卡片,把卡片抠下来,安在电脑上,就能放。我儿子会,不过,我儿子没在家,得等一会儿。”
“那是‘采集卡’,”陶哥显然很懂,“你能拿下来吧?”
“能能能,那简单。”
“拿下来,我要带回所里,要查个案子。”
“行行行。”吊死鬼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我和陶哥就打量起这个铺子来了。
这个铺子面积不是很大,但靠北墙他们凭空隔出一层来,就能放成倍的东西。上层放些冥钱、冥纸之类不怕压的东西,下边是花圈、纸人纸马,还有用纸糊的别墅楼和轿车。
一辆轿车的牌号上写着“宝马”两个字,车驾驶座的玻璃用电脑打印一个司机模样的头像,看上去,轿车的获得者一般不会开车,就得连车带司机一并送去。那这车才有使用价值。
“寿材寿品”店的屋里有两节柜台,柜台里边放着许多骨灰盒,各种各样的形状,上边有是一条龙的,有是一只凤的,还有建设形状的。尤其有一个骨灰盒,非常象国国会那个形状,还有个圆顶,象m国政府大楼的形状。
看来死者中不乏赍志而没者。
价格上差得很大,有各种凸起的花纹,栩栩如生,如龙、凤的,反倒便宜,而那些粗笨的方形、圆形,甚至旧的棺材形的,反倒贵了,有的五千多元!
干啥这么贵?干啥相差这么大?
我问走出来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女人说,龙、凤,西方国会形状的,是树脂的;而简单形状的,是玉质的。玉质的,当然就贵了;树脂的,不值钱。
咱毕竟是外行,我看那树脂的,也挺透的,比玉的还玉。
陶哥说,“干舅的,我来买,从小到这么大,只有他给我买东西,从来我没给他买过,这最后一次,让我尽尽孝道吧。”
陶哥的意思我明白,他要给我爸买个骨灰盒。
倪亚在一旁说,“骨灰盒这东西,还得是儿子买,别人买哪好?”
陶哥看了看我,再没作声。
吊死鬼走了出来,用指尖捏着一个小黑片片递给了陶哥。
陶哥从他夹的手包里拿出个小塑料袋,把那小黑片放了进去,放在他的手包里,我们就告别走了出来。
到了车里,我问陶哥,“吊死鬼怎么管你叫政府?”
陶哥笑了,“这是在里边呆过的,在里边他们管管教都叫政府——这是早年的事,现在不管对谁,都叫‘队长’了,这小子是个老狱员。”
啊?!这小子也有前科?姓田的,也蹲过监狱,咋这么多犯罪的?!
陶哥拿回那个小黑片片,叫图象采集卡。
把那东西往电脑上一插,放出图像来,我们都大吃一惊:肇事车辆无驾驶员!所谓“见鬼了”,就出自这类事件上。
驾驶座前的窗没有人形,只是那地方稍暗一些。可是,无人驾驶的车,却从后边向我和我爸撞来!
本来它要撞我,或者说要对我们父子俩一起下手,可是我爸把我往右一拉,我一个踉跄,甩出去很远,我爸用了大力,身体重心不免降低,头就伏了下去,那辆车的前右车灯处正好撞在我爸的头上,第一缕血从我爸的口中喷出——这是放慢四倍所看到的慢镜效果。
随即,那辆车就冲出了镜头。
陶哥看着我,我看着陶哥,双方无言以对。
“再放一遍?”陶哥对我说。
倪亚在一旁说,“那就再放一遍。”
陶哥就又倒带,又重新放。
车撞着我爸,冲出镜头前,前车窗最大化,我说,“你能不能把那儿放大了?”
我指的驾驶座前的车窗,怎么可以没人呢,没人这车谁开的?
陶哥一遍又一遍地将驾驶座的前车窗放大,放大到有影视那种网格子,也没看到什么,只不过那里的网格子要比其它地方的网格子要大一些。
陶哥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女警察跟着陶哥走了进来,坐在电脑旁。
看来,她是个电脑成像或刑侦的高手。她操作了一会儿电脑,前车窗那块暗影逐渐成了人形,仅此而已,再缩放,也没有进一步清楚的影像了。
最后,那女警察放弃了,,“就这样了,谁来解码,也无济于事。因为,它根本就没有什么形状,或许这么讲:是我们人眼所无法辨识的形状。”
“那已经有人形了。”我说。
女警察苦笑了一下,“你看到的人形,只是你虚幻出来的,根本没有什么形。”
“能不能是人为的对那一处有所涂抹?”陶哥问。
陶哥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对于这种可能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