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宁时常往舒妃娘娘那里跑,殷勤的很,还时不时替秦璐领药,因而得了推荐也承了雨露。这金桂宁虽然长得不怎么好,却是巧舌如簧,能挑些有趣的事情给李霖谕讲,几次下来便让李霖谕对她高看了一些,因而时不时也去坐坐。
自然,林安歌这里是去的最多了,虽然并不过夜,但是每每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知晓两人聊些什么。
李霖谕本以为婉德皇后会来找自己对林安歌的事情给个说法,却没想到自那日温和相处以后,皇后闭门不出,坤宁宫反到显得异常平静。忽而不知怎地,宫里下人之间就流传出来一些不利于皇后的留言。
一个礼拜以后,李霖谕接到了刑部传来的一份供词,而后打发雷霆,朝着坤宁宫飞快而去。李霖谕第一次如此着急的去找皇后,身子忘记了作为一个帝王该有的气度。
“皇上那里应该快过来了吧?一直忍着等待刑部的供词,也难为他了……”婉德皇后轻轻喝了一口米粥,抬手用丝绢擦擦嘴,将剩下的递给甜儿。
边上的吴振见皇后空闲下来,便对着皇后俯身耳语了几句,乐的皇后前仰后合。他也是一副想要讨要赏赐的模样……
“这个,拿去!”皇后抬起自己满是护甲的手,在发间取下一根金钗递到吴振面前,“这次的事情应该会让那个女人消停一些吧。本宫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些折腾了。”
甜儿对吴振和皇后之间的你来我往倒是弄不明白,这一次分明是皇后娘娘捅了大事儿了,为何反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难不成……皇后娘娘已经对皇上失望了?甜儿多年跟在皇后身边,她对李霖谕的情深,自己是看在眼里的。
“皇上驾到!”几人在屋里刚聊着,秦璐就在外面尖着嗓子高呼。
皇后立即在脸上铺了些白粉,显得没有颜色,然后慌慌张张的朝着外面迎接而去。甜儿和吴振领着宫女太监紧跟在后。
“臣妾叩见皇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婉德皇后跪在地上,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李霖谕看了一眼皇后,压下心中的火气,抬手去扶起婉德,心中五味陈杂:“皇后可有觉得委屈?”
“皇上说哪里话?”皇后微微站定,垂首后退些许,恭恭敬敬的对着李霖谕站着,那模样倒显得有些羸弱了。皇后年纪早已不小了,膝下无儿女,如今连李霖谕也对自己冷淡不已,她到底显得有些孤寂清冷了。
李霖谕看了一眼皇后,想到自己这些天故意的作为,倒是有些过意不去:“那刑部的审讯出来了。浣衣局仗势欺主一事,朕已经知晓后面的人是谁了……你莫要再觉得自责了!”
“皇上……您……”皇后抬起头有些感动的望着李霖谕,忽而猛地跪下,抖着身子满含热泪的说,“这事儿是臣妾做的不对,是臣妾做的不对,若不是臣妾按照规矩将安美人送去那浣衣局,又哪里会给旁人陷害安美人的机会!”
李霖谕赶紧抬手扶起皇后,往坤宁宫里面走去:“这些事儿朕早已查的明白了,你就不用再自责了。安美人宅心仁厚,也从来没有怪罪过你……只是此事还请皇后不要声张,毕竟事情牵扯颇多,朕以为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皇后早就料到李霖谕会这么处理,心中难免嫉妒,却也无可奈何。她转头对着身边的李霖谕微微一笑,懂事的点点头,威严中不失端庄大方的风韵。若是再年轻二十年,婉德皇后定然冠宠六宫,只可惜岁月不饶人。
李霖谕在坤宁宫坐了一会儿便心绪不宁的离去,估计是担忧林安歌接受不了这个处理结果吧。
望着李霖谕来去匆匆的背影,皇后狠狠揪着手中的丝帕,眼中闪过嫉妒的狠辣之色:盛妃!林安歌!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咦,万岁爷今儿对娘娘还真是不一样呢……这些日子都没过来,奴婢刚才瞧着就跟一对新婚夫妇似得!”甜儿心中虽然不知晓吴振到底与皇后之间约定了什么,却是瞧得出来一些门门道道的。
这甜儿一说话,皇后心中升起一片得瑟,抬手掩嘴轻笑:“呵呵……你这丫头的嘴儿跟这名字一样,甜死人!好了好了,吴振你告诉这丫头吧,免得把她给憋死。”
皇后转头瞧了一眼甜儿,刚才李霖谕离开的不郁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了,想着李霖谕今日对自己的温和周到,她自然就和甜儿口中的那句“新婚夫妇”联系在一起,不经意就想起自己出嫁那会儿,才十岁的李霖谕挑起自己的盖头说:“你是本太子的妃子,你以后要一直跟在本太子身边。”
想着想着,皇后便笑出了声……
吴振瞧着皇后娘娘今儿高兴,便也不再遮掩,就在屋里对着甜儿道:“皇后娘娘那日处罚林安歌之时便想到了皇上这一关,因而叫奴才吩咐小太监去‘留着林安歌一命’,奴才心思一转,便对小太监吩咐的是‘盛妃娘娘说皇后要让林安歌尝尝冲撞凤驾的后果’,因而皇上一听此事,联系盛妃这些年在宫中的所作所为,自然知晓我们娘娘是被盛妃当枪杆子使了。皇上如此英明,又得估计朝堂盛妃的家世,又得估计这后宫的一切,因而便想着让那些个奴才替盛妃背了这委屈。”
“哼,这皇上还真是偏心!皇后娘娘那会儿打了林安歌就的在坤宁宫困着抄这抄那的,这盛妃娘娘做出如此之事,他却……”
“甜儿!这皇上岂是你能议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