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思成似乎以前隐约见过林安歌,却没有看到她明媚的面容和清甜的笑,心里隐约感觉得到此女似乎有些别样。
林安歌和轻烟此时已经走远,并不知晓身后有一双眼睛曾那么认真的注视过自己。
秦璐回到清欣园的门口守了一会儿见里面已经平息下来,主子们似乎已经睡了,才稍稍放下心思,扭着腰肢去吩咐下人守着,自己站到一边稍稍歇息。
他目光微微一扫,见着万思成一直端端正正的站在清欣园外面的门口,想了想,朝着万思成招招手,嬉笑着说道:“这皇上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我就找个安生位置好好歇息歇息,奴才刚才叫下人准备了些茶果,统领大人也一起品尝一番,如何?”
万思成转头看了一眼秦璐,不言不语,又缓缓转过头来,站直。
秦璐轻轻瘪嘴,吐出一个不屑的语气,冷哼一声,坐在院子里的乘凉石桌边,放松的唱着不着调的曲子,心里似乎很是舒坦。
“统领大人,奴才和您都是伺候万岁爷的,都奔着一个心思儿,您怎么就接受奴才的好意呢?”秦璐说话的时候面色有些不耐,但是语气也还算尊敬,毕竟万思成是朝廷正四品官员,怎么说都比他这个后宫之人地位高。
更何况万思成还是李霖谕最宠幸之人,秦璐心里再见不得万思成,表面上也是很尊敬的。当然,对于万思成,秦璐并不是讨厌,也谈不上不喜欢,仅仅只是不舒服他那种冷冰冰没有人情味儿的做派罢了。
似乎已经习惯万思成的态度了,秦璐也不生气,自己吃自己的,也不再理会万思成,反到乐的清闲。
林安歌刚刚从清欣园经过,直直的朝着禹香苑而去。她刚才从小桌子那里听说皇上昨儿宠幸了阮倾娴,顿时高兴地合不拢嘴,一路上拉着轻烟有说有笑的去拜访。她带着一些自己做的糕点,去到禹香苑的时候轻轻叩拜。这宫里规矩多,昔日平面相见的姐妹,如今都要跪地行礼了。
得了小太监通传,出来引路的是鲜儿。她一见到林安歌就直言不讳:“你就是那个被人顶包的林安歌啊?果然是个美人胚子,要我,估计想找人顶,都没有机会呢!”
轻烟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有些不喜这丫头的态度。她可是见过阮倾娴的,也知道她和林安歌的情谊,否则还真会误以为这禹香苑不欢迎林安歌呢。只是她这些心思都放在肚子里,未敢流露半分。
林安歌看鲜儿说话嘴儿不把风,也并不是故意给她挖坑,因而一笑置之。她暗地里却是替阮倾娴担忧:怎生找了个这样的丫鬟,若是对着外人这样说话,那不是陷阮姐姐于不义吗?她一会儿得好好提醒阮姐姐调教才是。
“劳烦姐姐带路了。”林安歌现在的职位是御花园的主管宫女,按照阶品来说,是不应给没有封品的鲜儿行礼的。只因她做人向来谦卑,加上自己进宫的时日本就比鲜儿晚了些,叫她一声姐姐也无妨。
鲜儿这人性子直,一听林安歌叫自己姐姐,再看她的着装,顿时对她很有好感,拉着她一路诉说个不停。
轻烟站在后面不悦的沉目,替阮倾娴感到不值:这么好的姐姐,怎么就给分个这样的宫女呢?
鲜儿并不知道两人如此想自己,反而自来熟的不得了,一路上将禹香苑的里里外外家长里短都介绍了个遍。
“奴婢林安歌给娘娘请安!”林安歌一进入里院,就见到伸着脖子张望的阮倾娴,赶紧绕开鲜儿,上前行礼。
阮倾娴哪里受得起林安歌这样的礼啊,慌张上前伸手拖住林安歌正欲下拜的身子,嗔怪,却见她身后的轻烟已经跪上了,气闷的松开手,别过脸去。
鲜儿刚伺候了阮倾娴几天,见她对下人向来宽厚,性子也柔弱,从不见对谁这样给脸色,心中有些诧异:这林安歌不似娘娘的好朋友吗,怎生这么不被待见呢。
林安歌自然知道阮倾娴因为什么生气,行礼完毕便上前去拉阮倾娴的手:“阮姐姐这是作甚?”
“你还知道叫我姐姐啊!你们一个二个的,刚才跪拜我的时候又可曾想到往日在储秀宫的情谊?又可曾想到叫我一声姐姐?”阮倾娴说着眼睛就湿润了起来,她也不知道是因为见了故人还是怎样,“姐姐妹妹们都在储秀宫,就我一个莫名其妙的被分封了名分,孤零零的在这个苑里。”
“娘娘,这话你可莫要乱说!”鲜儿被阮倾娴出口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四下张望,害怕的拍拍胸口。
阮倾娴这才用绣帕擦去自己的眼泪,不敢再提及。
林安歌微微转头看了鲜儿一眼,心中又对她高看了几分。她觉得鲜儿这个丫头性子直视直了点,却也分场合,还算个知情重的。她料想鲜儿刚才之所以对自己那么说话,估摸着是因为阮倾娴对鲜儿说过些什么。
若是盛妃或者皇后过来,想必鲜儿嘴巴并非那么不把风。
“鲜儿说的对。阮姐姐,我知您心底善良,更知您是为妹妹我好,但是这宫里比不得外头,说话做事都得多留一份心,莫要叫人抓了把柄。这宫里的罪过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谁都摸不准。”林安歌压低声音在阮倾娴耳边温柔的提醒道。
阮倾娴心里也明白,只是性子太过软弱,一见故人就生出些情志,便忘记了自己现如今的处境了。
林安歌笑着摇摇头,也怪不得阮倾娴。若是她一时半会儿进到一个陌生的院子里对着一群陌生的人,也该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