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想来袁良人也听说过,凌罗入宫时间不短,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也有少许念头,不敢说兢兢业业,但也是没有过什么差错。可是婉德皇后行为乖戾,心思细腻阴鸷,有很多事情都是婉德皇后和凤仪宫女甜儿合谋所为,奴婢实在不敢同流合污,对婉德皇后的做法也不敢苟同,所以这么多年来奴婢在宫中并未有什么建树。婉德皇后也实在不是奴婢心中的主子,不过袁良人不同,自打那日袁良人借口如厕离开是非,奴婢就觉得袁良人是个本分受礼之人,奴婢已经过了出宫的年纪,也未有争斗的心思,指向伺候一位主子终身得以安老。袁良人身边并无大宫女,正是奴婢的好去处。”凌罗侃侃而谈没有任何畏惧,也没有丝毫隐藏,“袁良人,若是您信不过奴婢的人品,大可以去调查,奴婢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对人也从未逾越。所以,今日特意带了见面礼来见过袁良人。”
袁良人也自然明白,若是凌罗这般聪慧肯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讨婉德皇后欢心,现在在婉德皇后身边的怕就是她而不是甜儿了。自己自打入宫便也不信旁人,身边并无大宫女,也不与谁亲近,凌罗有这般智谋和眼界倒也不失为是一个好帮手。但是背叛主子的人能靠得住?袁良人心中叹息着摇了摇头,却又想起底下人的无奈。凌罗不安于坤宁宫想必在哪宫都待不住,也实属长情。
凌罗叹了口气,见袁良人迟迟没有说话便开口说道:“不管袁良人如何想,但是这件事情奴婢必须要告诉袁良人,否则就来不及了。婉德皇后知道了宓贵妃晋封的事情,所以派了甜儿来暗伤宓贵妃,时间就在今夜,还请袁良人代为转告宓贵妃,让她小心些。奴婢外出太久的话就会引起怀疑,告辞了。”
袁良人见凌罗如此,心中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是真心实意的要投奔自己,连忙叫住她,轻声说道:“凌罗!随我去落雪园。”
林安歌正在昏黄的烛火下看着什么东西,黄景隽进来瞧她一脸认真轻叹了口气:“娘娘这么晚了还没睡,这是在看下午奴婢从滟嫔那带回来的东西吗?可有什么重要之处?”
林安歌点了点头,眼中一片淡然:“何止是重要,上面记录了婉德皇后的罪行,都是柳姐姐收集的,不管是真是假也总算有了个名头去对付婉德皇后。只可惜婉德皇后已经到了如此境地,我不打算再去为难她。”
黄景隽听了这话有些惊讶的问林安歌:“娘娘是想让婉德皇后幽居坤宁宫一辈子?万一哪日皇上念及旧情又把她放出来了怎么办?更何况若是有婉德皇后在的话,娘娘你就总是没有机会成为皇后啊。”
“可是有她在,皇后的位子谁也抢不走,而我还是这后宫的第一人,不好吗?”林安歌微笑的看着黄景隽说道,“如今林家的地位已经是大限,即便是婉德皇后不在了,我也未必还能晋升为皇后,与其每日活在担惊受怕之中,害怕皇后之位被旁人抢走,或者是担心皇上又迎娶新皇后,还不如保持现在的平衡,对后宫和前朝都好。我也能安安心心的过几天舒服的日子,不必再去想着如何争夺皇后之位,如何在宫里生存下去,这样不是很好吗?”
黄景隽也无言以对,但是总觉得如此的话,婉德皇后必定有喘息的机会。
林安歌把那几页纸放在锦盒内,递给黄景隽,眼中一片淡雅:“拿出去埋在落雪园后头那棵梨树底下,那里少有人去,不会被发现的。”
“是!”黄景隽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小喜鹊便进来悄声对林安歌说道,“娘娘,袁良人过来了。”
林安歌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亥时了,很晚了。”小喜鹊也觉得有些奇怪。
林安歌的神色凝重:“这么晚来定然是有要紧事,否则按照袁良人那沉稳的性子一定不会如此的,去请进来吧。”
小喜鹊把袁良人请进来,只见袁良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两人皆是披了斗篷看不清楚脸,若非袁良人那件披风很是熟悉,林安歌倒也认不出来。
“嫔妾参见宓贵妃。”元良人见到林安歌立马低头行礼。
林安歌连忙走上前扶起她来,微笑着说道:“快些起来吧,外头天寒地冻的,这么晚才来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事吧?快些坐下。”
林安歌看向袁良人身后那人,颇为不解:这不是坤宁宫之中的宫女吗?怎么会和袁良人在一起?
袁良人意识到林安歌的目光,连忙说道:“宓贵妃,这位是坤宁宫的宫女凌罗。”
凌罗?林安歌倒也是面熟的,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名字了。她疑惑的看向袁良人,眼神似在询问:你为何会带着坤宁宫的人来落雪园呢?正在交流的功夫凌罗已经跪在地上给林安歌行了大礼。
“奴婢凌罗叩见娘娘,今夜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和娘娘说,所以才会去找袁良人帮忙。因着袁良人的院子离的近些,落雪园偏僻所以才去让袁良人帮忙,可袁良人还是带着奴婢来了。”凌罗有几分急切,“宓贵妃,今夜婉德皇后派了甜儿来火烧落雪园,要置您于死地呀!”
袁良人点点头,语气凝重:“贵妃娘娘还是早做准备离开落雪园,或者想个什么法子。要不然咱们就去皇上那告了婉德皇后,有凌罗的口供,也不怕她不认。”
林安歌思忖片刻,不断的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自己刚刚想放过婉德皇